一座座大帐按着严格的次序排列开来,留出中间开阔的草地,架起篝火,烹调野味。
龟兹乐人吹奏起箜篌、琵琶、笙、笛、箫、筚篥,悠扬的乐声中间或夹杂毛员鼓、都昙鼓、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娄鼓的嗡鸣,乐曲轻柔婉转,在山野间回荡徘徊。
舞伎们身着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彩色裙裾,手执琉璃莲花,和着乐声,翩翩起舞。
场中分设席案、胡床,年老的大臣们坐在胡床上,一边饮酒,一边欣赏乐舞,好不自在。
宫婢、内侍们穿插其中,一眼望去,处处是彩衣彩袖,一派和乐景象。
酒香、脂粉香、烤肉时胡奴撒的胡椒刺鼻气味夹杂在一块儿,说不出是好闻还是不好闻。
英王妃赵观音掀开帐幔一角,看一眼广场上开怀畅饮的重臣们,“奇怪,永安真师今天怎么没来?”
宫里人都说裴英娘当初学骑马,是为了能早日在禁苑任意驰骋。如今大好机会在眼前,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方才出发时,武皇后特意当着群臣、女眷们的面问起她。
李旦说她病了,只能缺席。
武皇后似乎很关心她,闻言立刻让羊仙姿带着礼物去永安观探望她。
众人没有深究,自从太平公主的婚宴过后,永安真师一病不起,再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过,无法参加狩猎,也是正常的。
赵观音却觉得不对劲,圣人、相王、太平公主和永安真师感情深厚,她病了,这三个人怎么一点不见担心忧愁?
她的母亲,常乐大长公主卧在帐中榻上,抬起眼帘,讽笑道:“未出阁的小娘子,碰到那种事,还敢出门见人吗?”
赵观音一阵心悸,眼皮跳了两下。
帐外,一名衣衫凌乱、满身浴血的甲士跌跌撞撞冲进歌舞升平的广场,倒在锦绣绒毯上。
舞伎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狼狈奔逃。
席间众臣骤然变色,哐哐数声,金杯银碗跌落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乐器参考《音乐志》
第114章
“阿娘!”
赵观音疾步奔至软榻前,挥退帐中侍女,焦急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为难永安真师的!”
常乐大长公主手里拈着一枚紫葡萄,冷哼一声,漫不经心道:“我可没为难她,她得罪的人太多了,连我们这些知情的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相王能查得出来?查出来也和我不相干,我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
帐外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赵观音心急如焚,“阿娘糊涂!相王根本不需要证据!您忘了公主府死得不明不白的那些家奴吗?”
等驸马赵瑰和常乐大长公主病愈后,赵观音仔细查过暴病而亡的仆从们的身份和领的差事,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曾奉命跟踪或是试图接近裴英娘、相王府的人。
有几个还曾和裴英娘的护卫接过头,试图往她身边安插人手。
相王的警告已经如此明显,他一直养着那几个巫师,随时能在武皇后面前告她一状,母亲却如此糊涂!还妄图朝裴英娘撒气!
赵观音以前觉得阿娘是这世上最尊贵、最傲慢、最雍容的女子,不管她闯了什么祸,阿娘总能庇护她,人命在阿娘眼里,还不如园中一朵精心培育的牡丹花。
阿娘是公主,她生来高贵,行事无须顾忌,所有人都要看她的眼色,连大父、大母见到阿娘,都摆不出阿翁、阿姑的架子,还得小心讨好阿娘。
以前赵观音羡慕阿娘,现在她却为阿娘的傲慢而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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