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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晔接着轻唤凌疏,不听他回应,便轻轻弹了弹他长长的睫毛,凌疏的睫毛颤动一下,终于缓缓地睁开,眼光迷惘无神,良久方定睛在杨晔脸上。
杨晔满怀希冀地看着他,却见他在神智清明的一刹那间骤然就惊慌失措起来,伸手摸索着去找自己的剑。曾经有前车之鉴的杨晔早让侍卫把所有可以伤人的东西给清理了出去。凌疏摸索半天,什么也没有,无奈之下,抓起枕头便砸了过去。
枕头太轻,被杨晔轻易地拨到了一边去,道:“别闹了,闹有什么用?
凌疏身躯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似乎认清了现实,不动了,抬眼冷冷地看着他。杨晔猜不透他的心思,干脆也就不猜,只管凑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傻乎乎地笑道:“原来……原来你从前跟他,没什么瓜葛啊,就是我傻,还总是以为你们有啥呢,总是对你冷嘲热讽的。我这次……可是真赚大了,以后再不犯傻了。”
凌疏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哆哆嗦嗦地想避开他,杨晔自不肯退让,反倒靠近了些,见他神色惊恐,便开始低声下气好言相劝:“凌疏,你要想开些。大衍王朝易主,做皇帝还是杨姓皇帝,并非亡国。你摆出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给谁看呢?谁会在乎你的忠心与否?就算他们在乎,你以后也是跟着我混,跟他们有什么干系?谁若是敢说你一句不是,我就敢一刀剁了他,他死了也是白死!”
他停住话语,却依旧不听凌疏有回应,便自顾自地盛了一大碗鸡汤过来,接着絮叨:“大夫说你体虚,是得好好补补。来来,把这鸡汤喝了,你要是抬不起手,我来喂你,你只管张嘴就成了。”
待杨晔把一勺鸡汤递到他的唇边,见凌疏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便用调羹碰了碰他的唇角。凌疏一惊,忽然反手甩出,杨晔躲避不及,就连汤带碗都泼洒在了他身上。
那鸡汤上厚厚的一层油,并未冒出热气,却滚烫无比,杨晔被烫的跳起来,咬着牙嘶嘶地乱转,抽空怒吼道:“你干什么?干什么?我让你喝汤,你……你……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哎呦喂,烫死我了!”
凌疏终于开口了:“你滚开,你这人面兽心的禽兽!人都死了你还不给留个全尸!我宁死也不会与你为伍!”
杨晔本是兴冲冲而来,如今却被烫得火辣辣地疼,又听得他辱骂自己,火气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因着他朝思夜想,想了凌疏整整两年了,这一下本以为终于到手,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架不住这般失望和羞辱,当下斜眄着凌疏,忽然冷笑起来:“我禽兽?我不给他留全尸?我禽兽我也没有把自己的主子一把掐死!不过是啃了你两口,你就下手掐人,如今却赖到我身上!我好心救你回来,你不但埋怨我,还在这里推推拖拖装模作样,还给我脸色看,谁愿意看你的脸色?你这圣洁高贵的模样,打算给谁看一辈子?”
凌疏听他提到杨焘之死,开始微微地发抖,却强撑着道:“你不用看,你一剑砍了我也罢!我失手杀了陛下,是我的错,我宁可你一剑砍死我!”
这一瞬间杨晔心中怒气勃发,失望夹杂着忿怒,脸上却漾起了笑容:“我砍你?我为什么要砍?杨焘死了,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倒省得以后我还得找机会要他性命,我该感谢你才对啊!我费尽心机把你给弄回来,可不是来受你的气的,你以为我犯贱了?不,你错了,我抓你回来,有别的用途!不要告诉我你不明白,你若是还不明白,我如今就让你明白明白!”言罢忽然化身野兽,扑上去直接把凌疏按翻在床上,开始伸手撕扯他的衣服。
凌疏剑法虽然高超,内力却不及他,挣扎得几下后,被死死按住了动不得,接着身上一凉,衣服就被杨晔扯了开,他手臂被扭得生疼,挣扎不开,只得怒道:“杨晔,你这禽兽,你这样强迫我有什么意思?”
杨晔冷笑道:“我便是不强迫你,难道就有意思了?你这活死人,亏得我一次次尽心尽意地伺候你,你哪次不是死样活气的只管着自己,何曾有一点回应给我?”一边恶狠狠地骂他,一边几把扯干净了他的衣服,被他用双膝强行分开了腿。接着杨晔看准地方,不给他任何适应的时间,直接狠狠地捅进去,凌疏一声闷哼,霎时间脸色惨白,两眼一翻几乎要昏过去,额头的冷汗跟着一滴滴渗出,却咬着牙不肯再出声。
杨晔也觉出难受来,忽然顿住了,抬头看看他,凌疏已经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鲜血淋漓。他看到鲜红的血,微微清醒了些,长吁一口气,试探着动几下,凌疏立时面容抽搐扭曲,通身战栗,看来是痛极。
杨晔只得暂停下来,将他侧在一边的脸颊扳正,伸袖替他拭去冷汗,低声道:“这都怪你,我好容易把你弄回来,好好的你惹我做什么?如今箭在弦上,你别指望我饶了你。咱俩不是头一次了,今天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你以后跟着我,可得学着点儿,乖乖地配合,就不会这么疼。”一边劝说着,一边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那咸咸的液体,带着血腥气,在两人唇齿间慢慢侵润开,萦绕徘徊不去。
凌疏疼得神智有些半昏迷,并不回话,也挣扎不动了,看起来顺从了许多。杨晔看着他的脸,冷汗涔涔神色惨淡,他的怜悯之心忽起,这朝思暮想之人,如今终于近在咫尺了,自己又何苦这样逼迫于他。
他的举动温柔了许多,托住凌疏的头,揽得他靠近了自己,粗暴狂横转变成了轻怜密爱,而后温存体贴,而后激情四溢,这独角戏其实唱好了也非常不错,一个人可以撑满场,可惜唯一的看客不喝彩,未免有些遗憾。
夜半时分,杨晔真累坏了,不得不偃旗息鼓,他从凌疏身上气喘吁吁地爬下来,很不要脸地喟叹道:“为什么每次跟你都这么累?跟别人明明很轻松的。哎,你真是我命里的祸害!”揽着他不舍得放手,就这样睡了过去。凌疏本就已经心力交瘁,如今又被他折磨得半死,最终昏迷过去,软软地伏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所以两人竟然相安无事地偎依着睡了半夜。
第二日杨晔才醒来,见凌疏依旧乖乖地躺在他身边睡觉,方才满意了些,正在那里回味无穷,却忽然听到帐外年未的声音低声道:“侯爷,侯爷,您醒了没有?赵王殿下在帐中等着您,已经发脾气了。我的小祖宗,您究竟醒了没有啊?”
第92章
年未急得带了哭腔:“小的我哪儿挡得住?连云起都快挡不住了,您快起来吧祖宗!”听得白庭璧在一边拿腔捏调地道:“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也!年未,你哭也没有用的。”
杨晔听得心烦,只得爬了起来,穿衣出去,见果然是这二人守候在帐外,见他一脸心满意足之色,年未苦着脸道:“侯爷过得好日子,多滋润哪!小的们却快要把命给搭进去了。侯爷快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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