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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离床前一丈处,停住了,问道:“今天怎么样?还发热么?”
御医道:“还好,一天比一天好了,不过须得接着将养几天。”
凌疏并不说话,这么多天的高烧烧下来,只能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杨焘挥手令众人都退出去,方道:“朕总疑心梁王是装的,他不想帮助朕平息叛乱,所以就装疯卖傻迟迟走不到京城。指望着他平息叛军,看来是不能了。唉,难道这事儿,还得朕亲自来做?”
凌疏微声道:“等我好了,我会带着翼轸卫守护陛下。”
杨焘道:“你先养病吧,且别说这个。朕那六弟,一直怂恿着去他封地的都城扬州,说那是个好地方。可是荣将军却说须得和荆襄的兵马汇合了,如不能夺回京师,那就折道荆襄最好。这众说纷纭,弄得朕这心里乱糟糟的。”
他心乱有心乱的缘由,梁王杨照不发病还好,发病了就提着弹弓满行宫乱窜,四处打鸟,还总想来凌疏这里看上一眼。吴王杨烈这次也跟着他出来逃难,却把小妾带了三四个,一路争风吃醋吵吵闹闹。内侍们把这状况禀报到杨焘这里,杨焘便后悔为何没把他丢在京城,死活随他去。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凌疏并不知晓,只是怔怔地看着皇帝。杨焘也看着他,忽然有些不甘心了,慢慢靠近了他,犹豫半晌,终于在榻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而后试探着拉起了他垂在榻边的一只手。凌疏忽然一惊,忍不住瑟缩一下,却没有力气摆脱他,只得低声道:“陛下,我……我总是不小心伤了您……”
杨焘温声道:“如今你病着,可还能伤了我不成?你小时候跟着我在东宫,我经常拉着你去这里去那里的,你难道忘了?”
凌疏道:“没忘。”
杨焘道:“没忘就好。你这一直昏昏沉沉的,你可知我有多担心。我这边也忙,想跟你说话,竟抽不出空来。如今你总算清醒了,那么我得问问你,究竟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凌疏本就苍白的脸越发难看起来,良久方垂下了睫毛:“乱军之中,我没看清。”
杨焘微笑道:“是吗?这世上竟然还有凌少卿看不清,弄不明白的事情?这真相比你过手的那些疑案还要扑朔迷离?你是在糊弄朕吧?”
凌疏不语,却慢慢咬住了下唇。杨焘察言观色,便不再逼问他,只是随意道:“叛军来势汹汹,朕为了京师百姓的安危,不想跟我那四弟硬碰硬地来,只得暂避其锋芒了。可是京师交给这样一群人,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惴惴。我那四弟也还罢了,不过是野心勃勃而已。他带着的那个淮南侯杨晔,我可是从小看他到大,十四五岁就成了洛阳烟花巷陌里的熟客,哪个头牌优伶跟他没有几分交情?有几次闹得大了,争风吃醋的差点没有弄出人命来,他却一甩手走了,随人家打破头,也不干他的事儿。可见他在这情字上,是何等的轻薄无赖。他这般胡作非为,偏生占着个皇亲国戚忠烈之后的身份,弄得京兆尹也毫无办法。如今他们在京师,也不知闹成什么样子了。朕容得他们在那里糟践,真是愧对了列祖列宗啊!”
凌疏呆呆地听着,脸色越发灰败。杨焘一直在凝目看着他,见此状不由得又心疼起来,柔声道:“你前一阵子伤得严重,恰逢京师生变,朕为你的安危着想,便告诉别人你已经不在人世,将你提前送出了京城来。如今也是只有梁王和几个太医内侍知道你在这里。那梁王虽然疯疯癫癫,话倒是不乱说。你以后跟着朕,等好了还让你带着翼轸卫,不过要换个身份才好。恰好翼轸卫都只有名无姓,与编号无异,你就只管混在里面吧,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再不相见,省了以后再生出事端来。”
凌疏低声道:“是,多谢陛下蘀我想得周全。”
杨焘抬头,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叹道:“我周全不周全的也没什么用,得看你自己情愿才成。但愿你能体谅我的好意,我也不算白操了这一番心。”
正絮叨间,外面内侍进来禀报,梁王杨照和荣将军求见皇帝,十万火急。
杨焘只得出来,见院外不远处果然站着梁王杨照和荣正甫。不过这一会儿工夫,杨照已经衣冠整齐,恢复如常,面容上一派端肃沉静,但依旧一脸的病容,瞧来孱弱不堪。见杨焘出来,便跪地行礼,道:“臣弟参见陛下。”身材高大的荣正甫跟着跪倒参拜。
杨焘讶异地看着这位顷刻间变得进退有度的亲王,片刻后方回过神来,道:“免礼,什么事儿?”
杨照道:“刚才荣将军已经得住禀报,老四的先头兵马,如今行到咸平西边左近,带兵的是淮南侯。北辰擎带着大队人马,紧跟其后而来。从前的中央禁卫军后卫将军袁藕明分兵七万,去抵挡襄阳凤鸣将军的兵马。臣弟等该当如何行事,请皇兄下旨。”
杨焘道:“二弟有何提议,不妨说来听听。”
杨照一摆手:“皇兄前面书房中请。”
杨焘便跟着往前院的书房走,一边道:“皇兄贵为一国之君,虽暂时避居这里,但却万万不能亲涉战场。而四弟的兵马来的如此迅猛,臣弟担心战火蔓延到此处,惊了皇兄的圣驾可是不好。因此臣弟请求皇兄移驾后退到太康的皇觉行宫去,那里和咸平之间道路通畅,来回传递消息也快。而这边,明日里就让臣弟随着荣将军去抵挡叛军可好?”
他言辞间条理清晰,杨焘看看他病怏怏的脸色,心中疑惑不定一番,终于点头道:“如此也好。”
第二日,杨焘送杨照和荣正甫出兵御敌,大军整装待发,杨照戎装宝马,瞧起来也有几分威风凛凛,但等得兵士的战鼓生擂响,他却突然一头扎下马来,在地上两个翻滚,起来后双眼呆滞,大喝一声:“舀我弹弓来!”
杨焘大怒,当着众人却又不好发作得,只得送了荣正甫带兵出咸平,自行带着杨照及皇后皇子等拉拉杂杂一大干人,退居太康皇觉行宫。这行宫还是先帝曾游历到此建下的,占地极大,被提前收拾了出来,供这些人居住,倒也绰绰有余。
叛军风头正盛,一步步逼近过来,杨焘至此方才明白,原来兵败如山倒是这般状况。他这边邸报频传,却见不到几次像样的好消息,心中不免烦躁,但百官被他扔在京师,就带了几个皇亲国戚出来,因此也没个可说话的人。所以他每晚都要到凌疏的房里来,远远地坐下,跟他胡乱拉扯些闲话,纾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凌疏如今跟翼轸卫的居处混在一起,辟出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落。杨焘瞧着他一日好过一日,心中也自欣慰。
这一日晚膳后他依着惯例又过来,门口的翼轸卫要通报,杨焘摆手不许,悄悄踱近房外,听到房中有人语之声,他便凑过去一听,却正听到杨照的声音道:“在这里有什么趣?走吧,跟着我去大漠上射雕,去敦煌学画菩萨,一人娶一个回鹘女子,永远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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