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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淮抬眼看看他,微笑了一下,却不答话,片刻后方淡淡地道:“故土难舍,也非人人都能做到这般乐不思蜀。”
赵元采道:“将军百战身名裂。便是故土难舍,又能如何?”
他语带双关,含讽带刺,高淮的脸色微微一变,低头不再言语。
蒙古姑娘们歌舞完毕,鱼贯而出,满堂喝彩之声此起彼伏,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接着进来一群玩杂耍的艺人,却是赵元采特意豢养供皇家娱乐用的,与民间的颇有不同,个个都有几分轻功,行动间轻捷灵便,与奏出的乐声丝丝合扣,将那许多的花伞、青瓷盘盏等物玩得花样百出,引来殿中诸人大声的喝彩。高淮凝神看着,心道:“谢将军说赵元采喜奢华,好玩乐,果然如此。”
繁华热闹中,却见对面一个太监从殿外匆匆进来,凑到赵元采身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赵元采眉头微蹙,低声回应几句,而后忽然起身道:“朕要出去一下,片刻即回,失礼了。”跟着他出殿而去。
他出得殿门,把一干侍从太监甩的远远地,直奔萧谏所居的明洁堂。也不管他在干什么,就这样闯了进去,喝道:“箫箫,你竟然要言而无信,临阵脱逃吗?不过是让你吹个笛子,何至于吓成这样?”
萧谏本来着单衣,散着头发,随随便便窝在书案后的椅子中看书,脸上的面具如往常一般依旧戴着。见他闯进来,萧谏连忙站起身来,道:“陛下,闻听您让人准备了很多的歌舞杂耍,完全可以招待东齐的贵客了,何必非要我去丢人现眼呢?我这会儿头疼得要命,许是病了,恐怕真去不了。”
赵元采冷笑道:“病了?是心病吧!”
萧谏抬头看他一眼,见他一脸的不怀好意,一咬牙道:“便是心病,那又如何?陛下莫非是存了幸灾乐祸之心,定要看着我病得更重一些吗?”
赵元采笑道:“胡说,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你生病?你知道人有了好东西,总要拿出来献献宝,否则便如锦衣夜行,了无意趣。箫箫,如今你就是我的宝。来吧,跟我过去。”上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腕便往外拉,萧谏挣扎起来,由于使力过大,骨头关节啪啪两声,差点脱臼。赵元采却死死扯着他不放,见他挣扎,忽然逼近了他,低声笑道:“你在胆怯什么?难见江东父老?你还是乖一点吧,在你不肯听话的时候,也要顾念顾念你父老们的性命。爷要不高兴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对了,穿着这样的衣服,可不能去,简直失了咱赵国的体面!”将他一路扯到衣柜前,单手将衣柜打开,亲自选了衣服出来,喝道:“来人,伺候公子更衣!”
萧谏被赵元采扯进成华殿的时候,殿中歌舞正升平。
一个长发做绿色的姑娘,着五彩缭绫制成的舞衣,裸-露着雪白粉嫩的两弯臂膀和肩头,正带着一队金发碧眼的波斯舞女在翩翩起舞。她们手足上均系上了一串串的小金铃,随着手足的舞动发出清脆细碎的响声,妖娆妩媚,热烈大方。轻柔婉转的丝竹之声在殿中流淌,一霎时满堂花醉,众客皆迷。
乐声渐息,那姑娘带着波斯姑娘们跳完舞后,正打算退出殿去,赵元采却对着她勾勾手指,道:“玲珑,过来!”于是她提着裙角跑过来,身姿轻盈优雅,笑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赵元采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尔后斜着眼道:“你头发既然是深碧色的,就不要穿这五彩的舞衣,倒像山里头不小心飞出来的野鸡!最好着碧色纱裳,或着浅草绿色也可以,以后不可忘了。”那姑娘笑道:“是,多谢陛下指点。”正要退出,赵元采顺势搂住了她的纤腰,道:“陪朕一起看热闹。”玲珑也便就势粘在了他身上,两人拉拉扯扯地在主座上坐下,蜜里调油地腻歪在一起。赵国的官员早已司空见惯,个个视而不见。
萧谏呆呆地看着这丫头,惊诧异常:“这明明是……她混在这里干什么?这头发和眼睛什么时候又变成了绿色?”
大殿之上烛火辉煌,一队甲胄鲜明的武士持刀而入,行到了场中空地处,齐齐向着殿中诸人行礼。赵元采道:“箫箫,别发呆,该你了。”
萧谏道:“是。”他站在赵元采身边不远处,着瓷青色薄绸凤纹长衣,挺拔纤长的身形很招眼。乌发用青玉簪规规整整地束好,脸上依旧戴了青铜的面具,向着诸人躬身一礼,接着用舒行草送他的笛子吹奏了一曲《兰陵王》。悠扬的笛声中,殿中空地上的武士跟着乐曲舞剑,流光飞舞,气势磅礴,却是别开生面,引来了众人的大声叫好。
高淮本来微垂着头,对歌舞似看非看地敷衍着。但从萧谏进来,他的神色便开始微微震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光先是满满的震惊和喜悦,接着便一霎时半信半疑,一霎时温柔眷恋,徘徊流连不去。他这般殷殷期盼,却始终不见萧谏抬头。隔着这满堂喧嚣,十丈红尘,竟然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长路迢迢。
如此可望而不可及,高淮怅惘起来,急躁起来。听着那本该是雄浑激扬的曲子,却隐隐透出凄凉无助的悲音。待他一曲奏完,高淮微一沉吟,开言问道:“这笛声如此悠扬美妙,却是少见的很。敢问这位吹笛之人的尊姓大名?”
赵元采笑吟吟地看看萧谏,眼中满是欣赏和宠爱,仿佛在看一件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他叫何箫,从前是给朕放马的。这吹笛子也是才学的,将就凑合着能听罢了。箫箫过来,朕给你个好东西。”
萧谏依言走近,赵元采拿起一个西域过来的玉美人香瓜递到了他手中,道:“晚上回去吃。”顺手又给他一把刀柄上镶金嵌玉的小刀让他切瓜用。萧谏躬身道:“多谢陛下。”
高淮接着道:“这位何……公子吹奏的很好。只不知真面目是何等天人之姿,小王能否一窥真容?”
赵元采道:“箫箫就是因为长得丑,所以朕才打造了这青铜面具给他带。恐污了三殿下的清目,这真面目是万万看不得的。今日宾主尽欢,朕甚感欣慰。接下来还有姑娘们献舞,三殿下和朕共赏如何?”
高淮眼光胶在萧谏身上只是离不开,接着不依不饶:“我听口音,何公子可是江南人士?是否我东齐国人?”
赵元采皱起了眉头看着他,状甚不满,片刻后道:“三殿下怎么对一个吹笛的乐师如此感兴趣?莫非三殿下认识他?箫箫,你以前见过这位东齐的三皇子没有?”
萧谏摇头,声音暗哑:“初次相逢。”两人一唱一和间竟是天衣无缝。赵元采炫耀够了,甚感满意,同时对高淮的纠缠不休隐隐有些担心,便对萧谏道:“箫箫,今天有劳你了,早些睡去吧。”
萧谏道:“是。”行礼后退出殿去。
高淮眼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突然站起身来,道:“何公子且慢走!陛下,小王看着何公子很像是小王的一个故人,可否让小王一睹容颜?”他身后的韩凛阿金阿银一见他起身,同时跟着站起身,殿中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竟有了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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