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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却慢慢蹙起了眉头,道:“颜淮月,我渴得很,你听我嗓子都哑了,你就不能先给我弄些水来喝吗?”
颜淮月忙道:“好的,我立时就去。”
孙寿道:“你可不能偷懒,那江水太脏,我不喝!你往南边的山里给我找干净的泉水去!就用案上那个香炉好了,可是要刷上至少十遍,敢有一点异味,我就把水泼到你的头上!”
颜淮月道:“你放心好了,就在这里等着我。”拿了香炉出后门而去。
孙寿恍忽忽地看着他出门而去,四月天气,秭归声声,杜鹃漫山遍野。他站了起来,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穿好衣服,转瞬间长身玉立,风姿嫣然,举步走出了庙外。
钟小塔站在庙外不远处,估计已经站了不少时辰了,孙寿瞥了他一眼,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钟小塔道:“孙寿,小月我从小跟他到大,他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放过他吧。”
孙寿道:“我没把他怎样,我不过是让他去取水,可我也没打算喝。”他侧头看看钟小塔,接着道:“白旗门来了,过来杀我。你若真为你家主子好,就看住别让他过去。”
钟小塔点头,道:“孙寿,那是你们十三旗内部的事情,我们不会插手。”
孙寿忽然冷笑起来:“我求你们插手了吗?钟若塔,我会为了活命跟你们摇尾乞怜?你以为我孙寿是什么人?你这话不觉得很可笑?”转身拂袖而去。
他沿着江边缓缓东行,江水奔腾轰鸣,江风悠长浩荡,掀起他艳魅的红衣,如此绝色的男子,这般蹒跚独行,容貌虽招人,行迹却诡异。行不复多远,孙寿停住了,片刻后淡淡地道:“既然追到这里来了,就不必客气,都出来吧。”
白旗门一百二十个人,均都身着白衣,在四位当家的带领下,幽灵一般出现,把孙寿合围在了中间。
大当家的白欢魂举起一道手谕:“奉总门主之命,将十三旗前护法孙寿,就地诛杀!”
孙寿冷笑,转瞬间恢复了以往的狠毒决绝:“很好,我也想杀人,杀你白旗门两个当家就够了,一个抵我的命,一个抵曲离殇的命!再多的,就是白赚的!”言罢拔剑出鞘,晶莹亮丽的长剑在空中缓缓滑过,如女子之修眉般妖娆动人,他横剑在手,然后纵身而起,连人带剑化为一道艳魅的流光,直袭白欢魂的咽喉,同时左手银索甩出,矫如灵蛇,缠上了三当家白冰魄手中的冰魄剑,瞬间就主动出击,打在了一处。
白欢魂一声轻喝,一百二十个人各执兵刃,纷纷涌了上来。白旗门诸人所用兵刃,均是长两尺的银白色带倒刺短棒,被十三旗其余人私底下称为哭丧棒的武器,阵容分外齐整。孙寿至此,再无后顾之忧,放开了手厮杀,果然不顾生死竟是如此畅快淋漓,这般恣意纵横,待把潮水般的敌手杀退一批,便又涌上来一批,满眼望去,白花花一片,宛若地狱索命的冤魂一般,身法诡异,飘忽来去,孙寿凌然不惧,长剑到处血肉横飞,却听不到一声惨呼之声,白旗门的人纵使被杀,也是默不作声。前者仆后者继,视死如归。
混战中孙寿杀人杀到手软,却也越来越是无力,在一片混乱中看到三当家白冰魄和四当家白勇魅操着哭丧棒冲了上来,他连人带剑纵身扑上,任由两人的棒子砸在自己身上,生生扯去了两块皮肉,震坏了五脏六腑,手中的长剑飞掠过去,竟刹那间将两人斩为了四截,血肉横飞。
白欢魂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狂嚎,忽然抢到了孙寿的脸前,一只长长的手抓在了孙寿的脸上,孙寿飘身后退,重伤之下,身法迟滞,竟是没有躲开,感到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脸刮了下来,一阵麻木一阵炙热一阵剧痛,转瞬间眼前一片血红,竟什么也看不见了。
孙寿这一刹那,由衷地惊恐起来,接着右臂一凉,又吃了一棒,他出于本能斜身让了一下,手中的剑却脱手而出。
但此时剑已不重要,孙寿勉强抬起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掩住了自己曾经绝色的的容颜。温热的,滑腻的,单凭一瞬间的触感就觉出了那份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他喃喃地道:“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不能让人看见,啊!”仿佛掉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跌跌撞撞地在刀光剑影中挣扎。他看不到金沙江在哪里,只能听到那怒涛奔腾咆哮的水声,恰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激扬澎湃,如疯似狂。
人生至此,如这江水,却又如何回头?
孙寿反身,挣扎着,一路冲、滚、爬、跌了过去,向着江水扑了过去:“我想流泪,可我的脸没有了,眼泪却该往何处流?让我跳进来,你接着我吧,你容纳我吧,你吞噬我吧,我这一生已经一了百了,让我死得干净彻底,没有了今世,我也不要来生!”
钟小塔站在半山腰上观战,身后桃夭侯老七等人已经赶到,钟小塔看到白旗门诸人围攻中孙寿跌跌撞撞挣扎着扑进江中的身影,他心神激荡,低喝一声,就想冲下去,却被侯老七从后面扯住了,他低声道:“师父……”
侯老七道:“此事终要有个了结,如此最好。”
钟小塔低声道:“师父,若是小月知道孙寿死了,我们却在这里……”
却听身后“啪”一声脆响,众人同时回头,颜淮月手中的香炉掉在地下,摔得粉碎。却呆呆地看着山下岸边,片刻后把呆滞的眼神转到了侯老七身上,道:“师父!”
侯老七道:“小月,你……”却见他一阵风般掠了过去,钟小塔惊道:“小月!”飞身追赶,竟赶不上他的身影。
颜淮月一路冲了过来,看到一地的尸体,满眼白衣的敌人,到处是鲜血,到处是残破的肢体,却看不到孙寿在哪里,只有金沙江在奔腾怒号,一声声拍打撞击着他惊悸的心,他寒声问道:“孙寿呢?孙寿在哪里?人在哪里?”
白欢魂笑了一声,听起来却呕哑嘲哳,难听之极:“他杀了我两个弟弟,他不该死吗?”
颜淮月慢慢抬头看着他,咬牙道:“该死?你才该死!”晃眼见看到了地上那把孙寿弃在那里的长剑,忽然扑过去抢了起来,慢慢站起身来,道:“我再问你一遍,孙寿呢?”
白欢魂接着冷笑:“死了,在江里!”
颜淮月不愿意相信,放眼四顾,却看到江边杂树上挂了一缕凄艳的红,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这满眼惨白的颜色,白皑皑铺天盖地,只有那一缕红在风中轻轻拂动,孤独的,寂寞的,如游魂在浩瀚天地间不能自已地飘荡。
他骤然之间如遭重击,伤痛悲恸,原来白欢魂所言都是真的,原来孙寿只不过是来告别,从来就没想过要和自己共度一生,原来他答应和自己回东齐竟是一场骗局!原来师父眼睁睁看着,却不肯出手相救,是因为他是妖孽吗?真的是祸害人的妖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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