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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才回道:“我自是修仙,必须多年苦修方能有成,只是这期间要经历天劫的洗礼蜕变,才能练就神体超然物外,这千年以来,我历经过多次天劫……”说到这忽停顿住。
沈迎秋眼睛滴溜溜的,竖着耳朵细听着。
顿了顿,水千墨道:“总有躲不过的时候,渡不过者则化为劫灰重归天地本源,庆幸的是我在那劫难中并没有灰飞烟灭,而是被打回这般模样。”说着他摆动了几下鱼尾,沉声道:“我本像是锦鲤,可若不用法术,我自是变不回一条鱼了,只能这样半人半鱼。”
沈迎秋略微震惊,小声问道:“往日的劫数你都是一人吗?”
“嗯。”水千墨淡淡道。
“害怕吗?”沈迎秋又问。
当日遭遇劫难,躲了过去,却看到自己成了半人半鱼的样子,而且只身一人,连个陪伴都没有,试问他害怕吗?
怕?水千墨皱眉,淡淡道:“不怕。”
沈迎秋也皱着眉,看着他,只是看着看着,从容冷漠的面容,简单的叙述,却让他心里莫名心疼起来。
没来由的想到当年瘫痪在床的那段日子,仿若被摔下地狱,无人能助自己,只能在那绝望的哭泣。
庆幸的是那时他身边有家人,可水千墨却谁都没有。
这样想着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他朝水千墨游过去,红了眼眶,轻唤了声:“千墨……”便无下言。
“……”水千墨看着他,眉头紧蹙,他看到了沈迎秋眼中的泪花,眉头更加紧蹙,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开口道:“你这是可怜我?”
沈迎秋忙摇头:“不是。”
“那是何意?”水千墨问。
“心疼。”沈迎秋说。
说完觉得有些唐突,低下头沉默。
水千墨听罢,凝视着他,神情无一丝波澜,良久,他才开口淡淡道:“没什么可心疼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习惯了。”
听之,沈迎秋微微皱了皱眉,抬起脸,幽幽的看着他,道:“千墨,同样的话我也说过,”略顿:“只是,那份不为人知的寂寞和恐惧,怎习惯得了?”
水千墨没接话。
沈迎秋又道:“习惯不了的,甚至是害怕的很,可却没办法,因为无人陪着伴着疼着爱着,只能自己学着坚强。”
水千墨依旧静默。
抿了抿唇,沈迎秋看着他认真道:“下一个劫难,我一定陪着你。”
水千墨心中一颤,久久无言。
月光照着这一湖清水。
两人皆是无言。
良久,良久,一条手臂伸过来,将沈迎秋拥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天地寂然,荷塘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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