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禁碰……”
还在解释。
都现在了,他还在解释。
宛遥眼中掩不住的失望,咬着牙缓缓摇头:“项桓,你简直无药可救。”
项桓喉头一紧,拧眉问她,“你说什么?”
宛遥重重道:“我说你无药可救!”
记忆里,似乎很少听到她这么大声讲话。
项桓微微一愣,而那双泛红的眼睛正灼灼盯着自己。
“是,我承认,这次惹出那么多的祸,都是因为我。你说得对,若一早同意嫁去梁家就没这些麻烦了。”
“我是没资格管你的闲事,我也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
“从今往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爱做什么做什么。”宛遥把婢女手里的草药一股脑推在他胸前,“我不会再管你了。”
她松开手的同时,偏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那包草药倏忽滑落,项桓不自觉的摊开掌将其接住,又紧紧合拢。
他被那最后几个字搅得莫名的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项桓捏着草药猛地回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宛遥已经将桑叶扶了起来,背对着他没回头,似乎轻声讲了几句安慰的话,牵着人走了。
一直看着人消失在穿堂,他才把抓得快散架的伤药泄愤似的斜里往墙上摔。
余飞险而又险地躲过反弹的暗器,瞥着好兄弟明显阴沉的脸,试图当个和事老:“那个……其实人家宛遥说得也没错,你要真想出气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可以……”
话没说完,项桓的目光便横扫过来,他咽了口唾沫,理智的选择闭嘴。
回去的路上,宛遥一直沉默,她许是在认真的想心事,所以忘记了还握着桑叶的手。
常年捣药的五指算不上非常细腻,但仍旧温软柔和,他小心翼翼的牵,不敢用力,怕叫她察觉,可动作太轻又担心握不住。
漫漫长街,青石板的小道,黄昏如血般铺在脚边,身后是几条长短不一的人影。
直到行至医馆门口,宛遥才回神似的驻足。
冷不防袖子被拉了拉,她默然垂首。
桑叶仰起头很认真,但又支吾地开口:“你……别难过。”
宛遥被那份温柔莫名的安慰了,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一点小事犯不着惦记。”她摸摸他的脑袋,“你呢,刚刚摔疼了没有?”
他极用力地摇头,随即像是在同她做什么保证似的,“我一定会多吃……多睡,以后长得壮了,就不怕被人推倒了。”
宛遥忍不住笑道:“好。”
她拍拍他的背,示意前面的医馆,“去吧。”
目送桑叶进了门,宛遥方叹出口气,让婢女备轿准备打道回府。
饶是赶在坊门关闭前回了家,但和平日比还是晚了些许时候。她面色疲惫地走进偏厅,桌上还未摆饭,宛经历却已正襟危坐,似乎等了她有一会儿。
宛遥一见这个阵势不好,迈过门槛的腿一僵,想溜。
“进来!”
老父早有预料般的出声一喝,她只能老实地低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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