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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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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月微感好奇，却还是抬头问道：“奥利西斯，你在看什么？”

奥利西斯仍旧穿着他自己的那一身红袍，漆黑色的长发看上去就好像最深沉的夜色。黑与红，鲜明的出奇的两种颜色，就好像是最恶与最善的特质，在他的身上复杂交织。他朝白小月扬了扬眉头，然后才慢慢说道：“我当初还听龙神古拉里说过他曾经和人类女人生下神子，倒真没想到那个孩子会创立卡伦亚帝国，甚至我今日还真的来到了这里。”

白小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漫步走到他的身边：“就是这样的啊。虽然诸神已逝，但只要他们的血脉不断，他们在这世上的痕迹便不会消失。他们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在这世上存在罢了。”

奥利西斯并不说话，他的手按在窗栏上，看上去纤细秀美地宛若女子的手。他好似笑了一下：“其实，那个人类女人说不定还真的是古拉里的最爱呢。”他顿了顿，仰头看着星空，语声淡淡地说着上古的辛秘，“只是，人会老、会死，那个女人为了保持住自己完美的形象便自尽死在了古拉里的怀里。从那以后，古拉里无论如何地纵情声色都再也没有找过人类情人。”

白小月原先是不吭声地站在一侧，静静地等待着奥利西斯的接下来的话，听到这里却忍不住仰着头出声问道：“你今晚来这里是专门和我说这个的？”

奥利西斯低头看着白小月，语气淡的出奇：“人类，实在太过脆弱了。相比于长生不死，生命接近于永恒的神祇，人类就好像是浩瀚大海中偶然翻起的浪花，只不过是一霎的时光罢了。”

奥利西斯的双眼就好像白小月当初写的那样“宛若黑夜一般的深邃”。可是，现在的白小月却不能在那里找到黑夜里应有的星光或月光。

白小月在奥利西斯沉沉的目光下沉默了下去，心情低落到了极致——完蛋了，奥利西斯肯定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特意用这种人神相恋的悲剧来警告我。

可是，这样说，真是太伤感情了有没有？白小月被揭穿心思，又羞又恼更多的却是难过，她忍不住有些哀怨地看了眼奥利西斯。

奥利西斯却没有接收到白小月哀怨的目光，他正姿态优美地抬头望天呢。

不过，就算他看见了，他也只会觉得奇怪。因为他讲这个故事，更多的是想要鼓励白小月。对奥利西斯来说，白小月对自己的心思不难明白，他虽然并没有想要接受但也没有想要拒绝。只不过，他目前更希望白小月可以将心思放在修炼上，只有成了神，他们才有更多的时间谈别的事——毕竟，神王陛下他要选的可是神后。

只可惜神王陛下素来高深莫测，这次又觉得这样鼓励一个暧昧对象很不好意思，故意把语气放地淡淡的，这才让白小月误会了。当然，造成误会更大的原因却是人神观的不同。白小月虽然努力奋斗，本质上还是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并没有真切地觉得自己会成神。至于神王陛下，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脑回路才是正确的，别人想错了是别人太笨——要知道，远古的时候神庙里还专门设了祭司什么的来专门解读他的“神意”。

就这样，心思各异的两个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告了别。

白小月压抑着内心的沮丧将奥利西斯送出房门之后，这才快步走到床上，扑到床上抱着被子。

“真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了。”白小月喃喃地说了一句，却还是忍不住红着眼睛抱着枕头哭了一会儿。她记得初中的时候也喜欢过同班的一个会打篮球的男同学，少女情窦初开，心底既是复杂又是甜蜜。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趁着值日打扫的时候偷偷递了匿名的情书，可放学的时候，她却看见学长拿着那封情书和朋友说笑。她几乎要忍不住上前去把信抢回来，最后却还是又羞又恼地一个人跑回去哭了一次。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了，直到遇见奥利西斯......居然被当面拒绝了，真的是比上次还要丢脸啊。白小月忍不住这样想着。

难道一个人倒霉的话，连恋爱线也会很坎坷？白小月有些愤愤不平，但最后还是闷闷地抱着被子，困倦之下很快便睡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睡过去的时候，奥利西斯的房间里却升起了一道纯白色的光。

一个银白色长发的男人站在光里朝奥利西斯轻轻微笑：“好久不见，陛下。”

“好久不见，伊卡默。”奥利西斯坐在椅子上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幻影，语声淡淡地，“没想到我们居然会这么见面。”

光明圣灵那接近于虚无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许久之后才慢慢说道：“当初诸神一夕之间皆是陨落，虽然艾伯特说你也陨落了，但我一直都不相信。果然还是又见面了。”

奥利西斯并不说话了，他冷淡地抬起眼睛，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五官看上去俊美地宛若神迹。他的语气也颇为冷淡：“你几次三番地寻我，想必也不仅仅是为了叙旧吧？”本来他便打算尽快赶去光明教会，没想到对方比他还要来得着急，居然这么快就投来了分影。

神和神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十分亲密，神和圣灵的关系就更加疏远了一层。奥利西斯当年虽然和光明圣灵有几分的交情，可他却不觉得对方是想自己想得等不及要见面了。

光明圣灵伊卡默被噎了一下——被迫禁欲的男人总是很可怜的，尤其是伊卡默这样没有实体只能看着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晃荡讥讽，自然是更难忍下去。而且，伊卡默的内心还是有点小阴暗的：尼玛，再等下去，说不定万年老处男的奥利西斯都有老婆抱孩子了，他又不是傻子！！！

只是，伊卡默素来高高在上，喜欢端着架子，也没有急于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故作深沉地说道：“没想到你给自己找了一个人类使徒。我记得你当初最看不起人类了。”

奥利西斯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才认真答道：“她是异界之魂，不受这个亚伦大陆的法则限制，又有我的神血形成的神躯。或许，她真的可以成为下一个神。”到时候，这个世界就不仅仅只有他一个神了。

伊卡默背对着奥利西斯，面上神色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暗色：“其实，我来找你也是想要让你用神血给我造一个神躯。”

奥利西斯闻言面色微变，忍不住抬头去看伊卡默，却见伊卡默仍旧是背对着自己。他皱着眉头道：“你考虑清楚了？”圣灵生来便是有形无体，若是有了神躯可能还有限制住圣灵。甚至，还可能让伊卡默步上远古陨落的诸神的后路。

不等伊卡默回答，奥利西斯便冷下声调：“你让我再考虑一下，等我处理完卡伦亚这里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光明教会找你的。”他语声干脆，却是不容拒绝的姿态。

伊卡默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奥利西斯，随即便有柔和的光渐渐浮起，将他的身形包围住。他那透明的身影也慢慢地消失在了奥利西斯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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