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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轻轻一笑,语态轻蔑,“就凭你?”
军官面上挂不住,呼喝一声:“抄家伙!”
嗤啦啦一片拔刀之声,锋锐冰刃晃亮了维桑的眼睛。她退在景云身后,眼见一言不合,他竟然已经将那为首军官揍倒在地,心中慌乱:这样下去,他们人多,势必要进到里屋。若是看到他的右臂……
景云却已轻松将五六人打翻在地,住了手,低头望向那鼻青脸肿的军官:“还要再打么?”
这一幕,与昨日黑衣人在人群中冲杀何其相似,那军官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喝道:“围住这里,是他!就是他们!”
景云唇边抿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将维桑拉进屋中,傲然巡望院中那些侍卫们,冷冷道:“谁敢进来试试。”
他一进屋,却换了一副模样,冲着江载初抓了抓头,“公子,没忍住,还是动手了。”
江载初摇了摇头,仿佛预见到此事,并未开口。
“你怎么这么鲁莽?”维桑急得跺脚,“现下他们去搬救兵了,一定会进来查看的。江兄的手臂还受着伤呢!”
景云哈哈一笑,戏谑道:“你说我鲁莽?”
维桑此刻哪有心思与他开玩笑,愁肠百结,事已至此,想来想去,也只剩最后一招了。她定了定神,向江载初道:“江兄,累得你做不成生意,我真是十分抱歉。不过,不过,也不需担心,昨日的祸是我闯的,我自会承担。”
江载初侧过头,听她说得这般郑重,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咳了咳:“你却要如何承担?”
“其实,其实我是——”
庭院外又是稀里哗啦一阵脚步声,有人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什么东西?给滚出来!”
景云几步走上前,冷冷看着来人:“你又是什么东西?”顺势一脚踹向那人胸口,将他踢出了门口。
庭院中一个男子脸上还包扎着布条,身材精壮,神色狰狞,狠狠道:“三个刺客一个都不准少,给我杀了!”
他身前一排弓弩手,拉满了弓,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景云依旧安静站着,声音虽轻,却满是威慑:“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人——我倒要看看,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周景华听闻抓到了刺客,匆匆奔到此地,却见那年轻人站着,器宇轩昂,不由有些疑惑,旋即更怒:“动手!”
长弓拉满,箭在弦上,维桑忽然踏上一步:“住手,我是——”
她话未说完,江载初却已拦在她身前,挡住她的视线,右手负在身后,浅浅道:“周景华,你却是要对谁动手?”
虽已天暮,最后一丝光亮未歇。
周景华蓦然得见这俊美淡漠的容颜,正冷冷看着自己,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年初入京述职,恰逢宁王北征归来,他在群臣中见到殿下穿着黑甲走在大殿中,虽然年轻,却眉宇沉静,脚步沉稳,只是浑身上下那让人无法释然的杀意,凛得他缩回了目光。
却未想到,此刻这“刺客”抓得竟是宁王!
周景华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喝退了弓箭手,转身狠狠给那军官一个巴掌,双膝跪下:“殿,殿下……”
他身后的侍卫们不明所以,却也呼啦啦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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