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让张张嘴,无声地喊出那两个字。
温良。
我想你,真的想你,已经想成变态了。你快回来吧,回到哥哥身边吧。
沈既拾垂首吻住了他的嘴唇。
夜里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床的困难重重。
被闹铃吵醒的温让艰苦卓绝的扶着腰爬起来,在心里感叹自己老了老了。一双手跟着从身后环上来,顺着腰线一路往上摸到胸口,不老实地捏捏揉揉。睡眼惺忪的沈既拾在他耳垂上啄了一口,赖唧唧的把脑袋顶在温让肩膀上,嗓音里盛满了刚睡醒的懒散喑哑:“腰疼么温老师……给您揉揉。”
“一边儿去。”温让拍开他两只手,一大早就摸来摸去,今天别想干正事儿了。“收拾收拾,送你回学校了。”
沈既拾埋在他肩膀上闷闷笑了一声,又捏了一把温让的腰,揩够了油,心满意足地去洗漱。
他照例给温让做了早餐,温让慢吞吞的坐在桌边吃,看着沈既拾在屋里窜来窜去,收拾零碎。吃完饭他去卫生间洗手,发现沈既拾的洗漱用品还好好的放着,他想想,探头喊了一声:“卫生间里的东西还要么?”
“那些就放在这儿吧。”
沈既拾这话接得又快又自然,像早就想好了一样。温让没再回话,他看着牙刷上根根竖起的软毛陷入了思考——他与沈既拾的炮友关系之间那微妙的平衡,似乎在这两个月的同居生活里发生了变化。
起初他犹疑着要不要让沈既拾过来跟自己同住是因为什么?是不想让二人的肉体关系变得复杂。那么现在变复杂了么?温让无法说出准确的答案,他觉得自己大脑有些混沌,轻飘飘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在胸腔里波动。
将洗漱用品留在一个地方,总给人一种仪式感,像某种各自默契的交托,是一种隐性的捆绑。
炮友。
师生。
同居人。
还有自己在心里默默为沈既拾叠加的那层“假温良”的身份。
温让挑挑眉毛,把目光从牙刷上移开,转身走出洗手间。
随它去吧,不想了。
生活的重心重新转移到学校里。
五月时热烈开花的石榴树们,九月份结起了小果子,招摇在温让的办公桌前。新生入学期间的工作繁忙,等他终于觉得能坐下好好歇一歇,石榴们已经擅自长大了一圈儿,青青红红挂在窗前,也有些可爱。
最近的新闻里报导了一起被拐八年女童被寻到的案件,温让照例去寻亲网站上看了一眼,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关上网页,小石榴们看起来也不怎么可爱了。
上完一节大课,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温让拎着包往停车场走,途径至操场,一些男孩子在打球,营造出一种很有活力的氛围,温让瞥了一眼,就看到一个眼熟身影。
沈既拾正把球往球框里扔,温让不懂篮球,只知道进了球框就是好球,况且沈既拾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实在很让人喜欢。欣赏归欣赏,他也没打算跟沈既拾打招呼,然而目光一停驻,脚底就慢了两拍,也不知道沈既拾的眼神儿怎么就那么好,一个回身之间竟然就用余光捕捉到了他,高兴地扬起手喊道:“温老师!”
温让只得彻底停下脚步,冲他扬了扬下巴。
沈既拾立马抛弃球友,拎着外套跑向温让。温让本来以为他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男孩子大大方方撒起了娇,声称自己打球很热,要温老师请他吃冰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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