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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不通。”
我睁开眼睛,看到砾群蹲在我们的对面,正跟仲恺说话。见我睁开眼睛,他们都不吭声了。我伸了个懒腰,见仲恺艰难地活动著身体,看看表,我居然就这麽睡了三个多锺头,身上,盖了毯子和雨衣。
“吃点东西,快开始吧。受伤的人,不知道还能熬多久。”我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径直去一个一个叫醒睡著的人。来救灾,因为我们需要这麽做,当然也有人需要我们尽力而为。
在这个镇子忙了整整两天,我们都觉得有点儿扛不动了。来了不少军人,他们整齐有序地进行救援,感觉,我们在这儿,有点儿碍事,商量了一下,准备转移去另一个小镇。据说那边形式更加严峻。
吴军弄来了一辆军用吉普,他当司机开车,我们五个,在座位上东倒西歪,抓紧时间补充一下睡眠,也储蓄一点体力。
到了那个山区,我们都呆住了。在那儿,我们无能为力,一个山村被整座倾塌的山严严实实地覆盖,连房屋的影子都不见了。山脚下,一些外出归来的村民呆呆地看著被地震吞噬的村庄,悲痛,哀伤,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就这样辗转搜寻,转眼间,我们已经在灾区度过了七天的光景。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儿的惨状,任何言语都显得软弱无力。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人们的救援和自救,只知道,在这儿,生命如此的脆弱,又如此地坚强。
吴军拿著卫星电话,对我说:“你们该回去了。全中国人都已经动员起来。在别的地方,你们可做的更多。”
我看著他,这家夥体力仍然如此充沛,让我不得不服。他跟我们一起,始终相随,我们几个,都累得不行,尤其是砾群,已经疲惫到极点,连一直很亢奋的仲恺都有些受不了了,这家夥,却仍然精神焕发。
简直比我们还变态。我心里嘀咕道。
恐怕是这家夥的上司在催我们回去了。这几日,吴军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神经都要紧张,要顾著自己,顾著炳坤,还要注意不让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出意外。唉,也难为他。
我们几个人合计了一下,Kevin坚决不肯现在就回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仲恺,很明显他还不想撤,砾群却不走不行了,他的体力,早已经透支。炳坤,似乎也不想离开。可是他不走,吴军就不能走,说不定吴军的上司也会亲自过来。我挠了挠头,说:“这样吧,我们一起走,然後,Kevin要去汶川或北川的话,劳驾吴军跟当地的人打一个招呼,提供方便。放心,他後面的工作,不会有什麽生命危险。其余的人,一起撤了吧。回去,确实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我们都有工作,不赚钱,就无法提供更多的支援。”
仲恺似乎不想跟我争论,一句话也没说,坐到了吉普车上。
我们就开始往成都方向走。到了那儿,再和Kevin分道扬镳。
余震仍然不断。每日都有,今天,我们又遇到了。道路被山上飞溅下来的岩石堵住,有一些人正在清理道路。我们当然只有下车,一起努力移开。
正在帮忙翘石块的时候,余震又发生了。我们立住,感觉整个大地在摇摇晃晃,山峦在发抖,山谷回响著可怕的声音。这几日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余震,可是在这一边靠山,一边是悬崖的山道上,还是格外危险,我大声地喊著,招呼大家寻找较为安全的地方。
仲恺却站在道路的中间,呆呆地看著山谷。我的心一阵紧缩。这家夥,这次出来,太反常了,一抬眼,却看到山上有一块巨石轰隆隆地滚下,正冲著仲恺的方向去。我竭力地喊:“仲恺,快让开,让开!”
仲恺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见我惊慌失措的表情和向上指的手指,又仰头看去,那块巨石已经夹带著泥沙飞快地下落,越来越近。仲恺惊讶了一下,突然笑了,转过头去,又看向山谷。
我已经完全傻了。仲恺的那一笑,让我魂飞魄散。他紧锁多日的眉头展开,鼻头顽皮地耸著,嘴唇微微上翘,露出雪白的牙齿。凌乱的头发被山风吹得纷乱,肮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迷彩服却衬得他……玉树临风,他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在此刻散发到极点。
我捂住了嘴巴。这家夥,这家夥……站在那儿,温柔地笑著,那麽洒脱,那麽无拘无束,那麽自由自在……就这麽,要丢下我麽?
我含著眼泪看著他,恐惧充满了我的每一个细胞。他是我的搭档,我们都是变态,都是不在乎彼此的朋友,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可是此刻我才发现,他如果要离开我,我将失去……失去……
身边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刺痛著我的心。也许……也许……也许对於他,这也将是一种解脱吧,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担心害怕,没有恐惧……
可是如果没有了生命,那不是什麽都没有了吗?也没有了牵挂,也没有了希望,虽然那希望如此渺茫,可是毕竟还有,不是吗?
有人向他冲了过去,我无力地蹲了下来。就算泪眼模糊,就算看不清楚,我也知道,那是砾群。我无端地恨起砾群来了,你早干什麽去了?为什麽会把仲恺逼到如此地步?只有我知道,他是如此努力地活著,努力地控制著内心的魔兽,如此地挣扎著,想跟别人一样……
砾群把他扑开,几乎就在同时,巨石落了下来。
我抱著头,眼泪喷薄而出。我努力了,努力想让他们活下来,努力想让他们跟我一起走下去。可是,徒劳无功。
砾群心中的魔鬼,一直被压抑著,被他和仲恺一起压抑著。终於压抑不住了吗?所以仲恺绝望,所以砾群也绝望了。
我突然也绝望起来。
我们五个人,各有各的变态之处,可是我们也都在努力,成为正常的人,努力,成为好人。
可是,我们毕竟都不是好人。
作为志愿者到处救灾,并非悲天悯人。我,只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证明我是一个强者,不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无能的家夥。当那些被救的人满怀感激地向我道谢,当那些处於绝境的人最终被救出,我的满足,无法想象。他们当中,没有人把我看作一个不懂事的娃娃。
砾群和仲恺,从别人的苦难中获取生活下去的勇气,从别人的挣扎中找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通过紧张而危险的救援,发泄那无法发泄的积怨和恐惧,然後,擦掉汗水和污渍,重新光鲜地出现在人群中。
所以,遭到报应了麽?因为我们的心地不够纯洁麽?
为什麽,会有我们这种人的存在?为什麽,我们要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伤怀?为什麽,我们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担心著柴米油盐,担心著物价飞涨?
为什麽,这麽努力,仍然不能抗拒命运?
我坐在地上,无比的绝望。跟这些人在一起,跟砾群和仲恺在一起,我很安心,因为我们都无法融入这个社会,不是因为同性的禁忌之恋,而是因为与生俱来的缺陷和无法拒绝的命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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