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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错再次见到隋轻驰,是在隔天的晚上。这段时间他都住在谭思AK那儿,但衣物和生活用品还留在出租屋,本来AK说要帮他去拿,他担心AK撞见隋轻驰会冲动,还是自己去了。到公寓楼下,远远看见窗户是黑的,隋轻驰应该没在,他稍微松了口气,上楼开了门。
房间里的陈设还和走的那天一样,连窗帘拉开的幅度都没变,电脑桌旁的字纸篓里依然是他写废掉的谱子,那天他撕碎的合同没扔在里面。
傅错没有多看,收拾好衣服,又带走了U盘和抽屉里的曲谱,然后听见“咔”,身后开门的声音。
隋轻驰站在门口,看见他像是也有些意外,因为他不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有没有关灯了。
两个人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隋轻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拎着行李箱走到衣柜处,拉开后发现里面只剩下自己的衣服了,一语不发地全取了出来,柜子里最后只留下那件深蓝色大衣,隋轻驰盖上行李箱,说:“应该我搬出去,你就别有负担了。”
傅错才想起来他签约了大公司,应该是会给他安排不错的住处的,已经用不着自己瞎操心了。
隋轻驰提着行李箱走到玄关,拎起靠在门边的吉他包挎肩上,临走前,他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完了?”
傅错说不出话来,他和隋轻驰之间还有感情,可当他们不再是彼此的主唱和吉他手,各奔东西,南辕北辙,当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音乐和梦想的关联,还要怎么维系那么奢侈的爱情?
“还有别的办法吗?”他说。
“懂了,”隋轻驰点了下头,“咔”地扭开门,却又仿佛不甘心似的,回头说,“和西风比我算什么?”
傅错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他从来没有把西风和隋轻驰分开来过:“你说什么?”
隋轻驰狠狠地道:“我问你和西风比我他妈算什么?!”
傅错看着他冷酷乖戾,仿佛换了一个人的模样,点点头:“我听清楚了,你一定要这么比吗?”
隋轻驰紧绷着下颚:“你敢比吗?”
“……我为什么不敢,”傅错看着他,逼自己说,“和西风比,你不算什么。”
隋轻驰眼睛一下就红了,但他忍住了,傅错不会再为他动容,那他眼红鼻酸痛哭流涕就什么意义都没有。最后他只说:“对我来说不一样,你记得。”
他用很低的声音压住了嗓音里的哽咽,说完转身走出去,再不回头。
傅错看见那扇门遮住隋轻驰的背影,他长这么大从没对谁说过这么狠的话,第一句,竟然是对最喜欢的人说的,不应该这样,不是那么喜欢的人吗,怎么会舍得?忽然他就后悔了,在屋子里愣了片刻,忍不住拉开门追下了楼。
跑到路边,并没有追上隋轻驰,却看见了被隋轻驰砸坏在路边的木吉他。
刚刚在楼上好像是听见咣的一声,他蹲下来捡起那把吉他,琴颈被他完全砸断了,断掉的吉他弦缠在他手指上,太难受了,居然流着泪笑了。
隋轻驰上了柳眉的车,柳眉见他神色颓然,也有些不忍:“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乐队,我可以帮你物色你自己的专属乐队,固定的鼓手,吉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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