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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拿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一面扯着嗓子喊,“救命,快来人。”
他慌乱地穿衣服,心底却在窃喜,他们不用死,出了这个洞他就可以娶她,两个人恩恩爱爱过一辈子。
可惜他想错了,所有的一切朝着他不能想象的方向奔走,他在那些洪流中被撞击得头破血流。
男女之间最残酷的事不是你爱她,她却恨着你。
而是你连被她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的心里没有你,眼里也不会有你。
那些过往于他而言是刻骨铭心,夜夜念起,时时不忘,可惜对于另一个人而言,那不过只是最普通的往事,很快被埋进了时间的沙河。
报时的钟声响起,铛铛铛,又脆又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殿中已经有不少人,花逸还坐在他身边,面前摆着糕点,她今日却十分矜持,坐姿端庄又淑女。
应该是做给司空骞看的。
他嘴角划出一丝冷笑。
殿外有人进入,没急着走向自己的位置,反而向滕风远走过来,面上带笑,“二弟来得真早。”
来人正是聂弘归,发髻纹丝不乱,黑色镶金腰带,身后跟着几个护卫。
滕风远直接忽略他,连个目光都没给。旁边肖承指了指远处,说话也不客气,“你的位置在那边,麻烦让让,不要污染了我的眼睛。”
聂弘归面上依然带着笑,他不和肖承争辩,却侧身朝身后的中年护卫说话,“古教头,你教出来的护卫连基本礼数都不懂,我看你这教头没做好本职工作,回去自个儿领罚。”
古教头垂首,“是,少主。”
“你……”肖承怒瞪聂弘归。
聂弘归面露恳切,“二弟啊,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父亲很想你,常常念叨你的名字,这几年身体欠安,最近又病了一场,还盼着你有空去看他。”
滕风远身若磐石,目不斜视,完完全全当聂弘归不存在,聂弘归却依然笑得谦和,“二弟,有事尽管来找为兄。”
他带着人走向自己的位置,肖承看着聂弘归的背影恨不得唾一口,无奈大庭广众有损形象,他自然不敢放肆,一团闷气堵在胸口,回头正好对上花逸,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比你还无耻。”
花逸顿时有种躺着也中枪的忧伤,摊手道:“我是无辜的。”
肖承冷哼一声,又对滕风远道:“尊主,少听他提聂家的事,还不是看你现在有权有势前来巴结。当年若不是他们落井下石,你也不会差点丧命。”
滕风远声音微凉,“聂家与我再无关系。”
殿中人越来越多,相继入位后,或正襟危坐,或窃窃私语。巳时的敲钟声响起,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卧虹窟的薛老板出来了,他生就一副生意人的精明样,但此时却微微低头,满面恭谨。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蟒袍玉带,头带金冠,径直坐上了主座位置,一副主人的架势。
四座之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肖承也低声道:“都说卧虹窟是某个王爷的产业,原来是贺王。”
贺王乃当今皇帝的亲叔叔,手握兵权,在朝中地位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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