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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太子府的人都知道,太子妃恨不得把那小琴师供起来,也难怪太子殿下接连好几天都没露出过好脸色。
这天,唐越刚去药铺回来,赵三郞他娘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只是因为伤了脊柱,下半身瘫痪了。
好在命是保住了,这种差强人意的结果也自然接受了。
不过在唐越看来差强人意的结果,在杏林界却引起了轩然大波,从唐越救人的手法,到他抽血输血的过程,无不被医者翻来复去的辩论。
乌太医作为太医署的最高长官,对唐越的医术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因此即便心里好奇的要命,也是站在唐越这边帮腔的。
“大人,您当真要任由这种巫术继续下去么?从古至今未曾听过有用血液救人的,那都是巫医才行的路子,乃是歪门邪道。”总归有人看不上这种匪夷所思的医术,太乌太医跟前嚼舌根。
“只要能治病救人,又不伤人害人,哪来的歪门邪道?”乌太医反驳道。
“怎么不伤人了?下官可是听说了,那太子妃是活生生地从别人体内把血液抽出来的,血乃生命之源,岂能如此胡闹?”
“人家抽的是公子显和镇国公府家奴的血,救的是他们家的夫从,就算填上他们的命也没什么可说的。”在这个年代,家奴为主人死,那是天经地义的。
“大人啊,您不能如此偏听偏信,治病救人是好事,可如果手段残忍,要用上这种巫门邪术,那不是本末倒置吗?而且您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用这门邪术害人呢?”
乌太医气呼呼地看着他,“那你又怎么知道这是邪术?这献血的法子太子妃与老夫提过,无非是因为一个人失血过多,需要补血而已,如果这样能救人又不伤害别人什么,又什么要紧?
医术的发展不能只靠闭门造车,太子妃心胸开阔,但凡去请教的他都一一解释,甚至不惜将贵重的药方贡献出来,他大仁大义,你们何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谓贵重的药方指的是治疗疟疾的青蒿素,这个贡献是没有人能抹灭的,所到底,大家一来是对未知领域的恐惧,二来是羡慕嫉妒恨罢了。
谁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子不仅出身高贵,还嫁给了太子,甚至还拥有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仿佛全天下便宜的事都被他占尽了。
这样的人,能轻易获得人的好感,也能轻易激起人的嫉恨之心。
“大人这话过了,太子妃是献出了几样珍贵的药方没错,但上门求教的人却被轰了出来,哪有什么心胸开阔?”
乌太医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他已经叮嘱老夫将此事传达下去了,是你们不信不听,非要找他当面对质,这也怪得了人?”
真当太子府的门那么好进么?
唐越并不是不知道医学界对他的议论,不过这些在他决定施展外科医术的时候就想到了,反正不碍着什么,他也就当没听到。
“郎君,公子显来了,还带着镇国公夫人。”管家进门汇报,唐越已经有个把月没看到赵三郞了,忙让人迎进来。
“今日怎么有空登门?”唐越人未至,声音先到。
赵三郞听到声音撩起衣摆就重重地跪下来,给唐越磕了三个响头,“此番前来,是郑重地谢过小郞的救命这恩!”
唐越把他提起来,没好气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不说我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本职,就凭咱们的关系,也用不着这样。”
赵三郞顿时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不过这救命之恩我还是要谢的。”
唐越懒得理他,越过他给镇国公夫人请安,对方笑得一脸温和,说:“我儿三生有幸才能结识太子妃这样的人才,多谢殿下不嫌弃他愚笨。”
“哈哈,其实是多谢他当初不嫌弃我出身卑微。”唐越的出身拿到外面确实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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