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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骇,有人立刻慌乱地站起来,带倒了椅子犹未知:“太辅王怎么会找到这来?!”
他们大多数已经向白婴宣誓效忠,此刻背主秘密集会,怎么看怎么可疑,若是白婴心生芥蒂,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众人里卫骥还算冷静,站起来道:“太辅王虽然行事过狠,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你们随我向她诚心认罪,她应当不会误解的。”
这话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从密室中走上去时,整个赌场里就只剩下一张赌桌亮着灯火,安铭靠在一侧盯着烛台出神,白婴则是坐在赌桌上无聊地抛接着筹码。
他们这些人上来的动静不小,卫骥走上去,二话不说,便单膝跪下来:“王……背主结社,臣有罪。”
随后便齐刷刷地跪下了一片。
白婴也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拿着赌筹一边垒着玩一边淡淡说道:“不用太紧张,我不会随便杀自己人。本来我也不想来,只不过有人跟我说,怕我拖得久了不和你们挑明,你们就会渐渐和我离心,有了别的想法。”
“臣已向王效忠,绝不敢生有异心!”卫骥这会儿心里已经一片雪亮,惊骇的同时也肯定隐皇社里多半已经有人和白婴剖白了隐皇社的存在。
“不必多想了,这个跟我通风报信的人比你们聪明。从凯旋那日大批氏族贵子向我宣誓效忠开始,事情就很古怪了,我当时的确是很感动,但事后想了想,能说动那么多氏族子向我效忠,肯定是隐皇社的功劳吧。”
卫骥艰涩道:“是……孔相,为我们解释的吗?”
“孔桑是个好人,虽帮着你们演了出戏,也知道交浅言深,不会多事。这回倒不是他,算算应该是你老同窗的虞昙。”白婴把最后一个赌筹垒好,比着角度看了看,继续道:“我肚子里的蛔虫不少,这条钻得最深。”
卫骥一愣,他与虞昙是同窗,但因家世雄巨,一向自认同辈称首,此次让虞昙将了一军还顺带捞了一把,不免心中郁郁。
“那王,想如何处置我们?”
“为什么要处置你们?既然还不曾存着害我的心思,自然应该胸中坦荡……还是说,你们已经准备害我,才这样心虚吗?”
“臣不敢!”
白婴脸上的冷笑收起来,手指一碰,垒得已经很高的赌筹哗啦啦地倒了下来,听得人心里一紧。
“别把我当傻子,那日我狠狠斥责那精灵公主就是为了警告你们,你们这个王不是那种随便被纵横士拿捏在手心的蠢物,我不愿说破,不代表有些东西我没看到,好自为之。”
满场天妖,大气都不敢出,只觉脑中一阵嗡鸣,待到那句‘好自为之’听进耳中,便觉得自己恍如从铡刀下抢救出自己的脖子,脊背上冷汗叠冷汗,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安铭抱着双臂安静地靠在一边,眼底的情绪从头至尾没有半分异动,见白婴起身,才开口问道:“要带他们去吗?”
去哪儿?
隐皇社众人疑惑间,白婴回过头道:“当然,巫神殿还有根最大的刺没拔掉呢。”
“巫神殿是天妖信仰所在,不能容?”
“对,和那位首巫不谋而合,我也一样容不下另一头能威胁我的虎。”
……
白婴想过很种和巫神殿接触的情状,杀进去、烧进去、被拖进去……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么简简单单地走进去的。
连丧六个大巫,这是巫神殿从未遇到过的,震怒之余,自然也有所恐慌。
这恐慌不是针对于白婴的兵权与势力,而是独指她在太惑宫那场屠杀的意义。
帝纹为真,那必她与首巫间必有一者为假,她主动前来必有所恃,如果是她赢了,那就算第三大巫为首的大巫被杀,他们也必然要担上戕害真正的帝纹传承的罪名。
然后,妖族巫神殿信仰崩塌,神权被王权征服,白九婴将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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