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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崇没办成的事情萧纵自然是打破头也要办,他一早跑去落雁城的膳房逼着管白案的大师傅搓了半个时辰的糯米团子,搓大的不要,搓小的不要,不够圆得还不要,若不是看在他战功赫赫的份上,大师傅早就抄起擀面杖先揍他一顿。
温杳脑子发昏,萧纵拿出来的那盘糯米团几乎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他这两天胃里一直不舒服,吐得比最初害喜的时候还严重,偏偏燕崇还管着他不让他馋嘴。
他沉默半晌,总算努力把注意力拉了回来,他慢吞吞的护着肚子挪去床头,萧纵身上没有信香,他小心翼翼的嗅了两下才放松下来,一时差点把自己的脸憋红。
“……不,不是,那摆宴…摆宴你怎么不去?”
“我卸了军权,扔给别人了。”
萧纵说得轻巧,为了避免提起叶宸让温杳不快,他还下意识忽略了叶宸的名字。
食盒里头放着小火煨出来的药膳,他端起汤碗舀了一块炖到烂熟的鸡肉喂到温杳唇边,平静的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
“张嘴——现在来看,燕崇爬得够高了,我若再上去,对你不好。”
盟里新旧势力的交替越演越烈,双方终会到撕破脸的时候,萧纵难得透彻了一回,燕崇比他更合适去扛这杆大旗,他毕竟只是在阵营沉浮数年,没经过家国战事,论江湖名望,燕崇比他更能站得住脚。
单是燕崇就足够温杳找人惦记了,他若同样处在高位上,还跟燕崇有同一个死穴,那不管是浩气盟还是恶人谷,都早晚会有人拿温杳做文章。
他不是心甘情愿给燕崇让出路的,毕竟他对权势再怎么不上心也不会白白放弃数年征战换回来的机会,但他还是想同温杳多相处一会。
“你怎么——唔……烫!”
温杳颤了一下身子,险些被烫出眼泪,他连忙吐出嘴里的半截鸡腿呵了两口气,顺便还委屈巴巴的皱了一下眉头。
萧纵从没有缺席过浩气盟的年宴,甚至可以说这四年以来,萧纵始终是宴间最出风头的那个人。
在温杳印象里,萧纵从来都是拼酒拼到最后的那一伙人,每每几近凌晨席间人散尽,他才得以搀着醉成烂泥的萧纵往回走。
他不能理解萧纵的选择,温杳抿了抿唇没再去咬勺子里的鸡肉,燕崇是跟他把话说开了,但他远没有这两人那么心大。
“我心里有数,再者你也知道燕崇是什么人,等这些乱子都平了,他会把人手还给我。”
见温杳不吃,萧纵便放下汤碗拿了个糯米团子出来,圆乎乎的团子里头全都裹着馅,花蜜、芝麻、豆沙各不相同,混在一起的甜香绝对算是引人食指大动。
“至于我们自己的事情,我和燕崇看法一样。”
萧纵掰开一个团子递到温杳手边,满溢的红豆沙香甜细软,衬得糯米愈发香醇。
他耻于自己的迟钝和有恃无恐了,他习惯了被温杳追着走的处境,更被温杳的蜜罐子惯坏了。
他早该清醒过来的,早在很久以前,叶宸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可他却迟迟没有把温杳纳为自己人生中的一部分,因为他还是习惯于把地坤当成自己的附属品。
迄今而至,盟中的知情人都以为燕崇疯了,人人都知道温杳他是萧纵搞过的地坤,而燕崇偏偏将这么一个不出彩又不是雏的地坤当成宝贝。
往回倒个两三年,萧纵大抵也会同那群人一样,肆无忌惮的拿性征这件事情来嚼舌根,可现在他明白了,他眼睁睁的看见即使强大如燕崇也从未轻视温杳半分,更清清楚楚的见证了一贯温润低调的温杳是怎么在正气厅里孑然一身保下燕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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