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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砚对于这种犯了错还装蒜的事儿,一向瞧不上眼。
秦千艺是个女生,换做平时他根本懒得搭理,可此时此刻情况却不一样。
他因为戴着兔耳朵走了半个操场,在全校面前都露了脸甚至还被拍了照,这么娘们唧唧的形象在历史长河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洗都洗不掉的那种,让迟砚非常不爽。
不爽谁来跟他搭话扯屁就对会谁撒火的那种程度,而秦千艺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哦。”迟砚勾了下嘴,眼神淡漠,吐出三个字:“那你道。”
秦千艺愣住,没反应过来:“什么?”
迟砚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道歉啊,你不是说是你的错吗?”
秦千艺:“……”
不是,这怎么跟剧本不一样啊?
孟行悠绝对是怀揣着极高的社会主义觉悟,才没有破功笑出声来。
秦千艺对迟砚有意思在班上不是什么秘密,平时大家顶多是觉得迟砚对女生就这个态度,不冷不热的,但还没跟冲谁下过面子,秦千艺算头一个。
女生脸上挂不住,眼泪不值钱,跟豆子一样一颗一颗往外蹦。
贺勤看秦千艺哭成这样,收都收不住,只好随便叫了个女生顶上去,让她站回队列里去,站在陶可蔓的旁边。
秦千艺情绪不佳,拉着陶可蔓去上厕所。
陶可蔓平时跟秦千艺关系还可以,可今天这一出弄的,她也觉得秦千艺有点作。
迟砚明摆着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对她也没有那个意思,她何必上赶着往前凑。
自掉身价不说,还把自己拉到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杵着,一个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还怎么处同学关系。
不过不管怎么说,朋友关系还在,陶可蔓和秦千艺走进厕所,从兜里摸出一张湿纸巾递给她:“妆都哭花了,你赶紧擦擦。”
秦千艺接过纸巾,对着盥洗台的镜子小心擦拭着,嘴上还是忿忿不平:“我再也不要当举牌的了,我今天就是一个受气包,谁都能来踩我一脚。”
陶可蔓听完这话皱了皱眉,碍于朋友情面没说什么,还是宽慰她:“你不要想太多。”
秦千艺收起手机,想起临走前孟行悠和迟砚有说有笑的样子,火气蹭蹭蹭往上冒:“我没有想太多,迟砚刚刚就是针对我是吧?凭什么啊,他刚刚才凶了我,现在又跟孟行悠说说笑笑了,刺激谁呢!”
陶可蔓低头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要跟谁说话也不归你管啊,你何必自己跟自己生气。”
秦千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想到陶可蔓跟孟行悠一个宿舍,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少在我面前充好人了,你开学那天不也被迟砚下过面子,他有拿正眼看过你一眼吗?班上这么多女生,他就对孟行悠一个人有脸色,你别以为跟她做了室友,迟砚也会对你特殊。”
陶可蔓算是大开眼界,平时一口姐妹来一口姐妹去,结果翻脸比翻书还快,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值得她拿来借题发挥。
转学到元城读书,初来乍到,陶可蔓是不想被孤立想在六班站稳脚跟,有自己的朋友圈,可不代表她为了这个所谓的朋友圈,就可以一直伏低做小,被人无缘无故当沙袋出气。
秦千艺的话说得难听,陶可蔓也不怕跟她撕破脸,嗤笑道:“我怕什么?我又不喜欢迟砚,只是一起吃过一顿饭而已,那天开学看见班上有熟人亲切,他对我怎么样无所谓啊,大不了不来往就是了。我又不像你似的,没有的事儿也要想象出来给自己添堵,别说他现在跟孟行悠没什么,就算他俩在一起了,我还能第一个凑上去说句长长久久,你能吗?”
被戳到痛处,秦千艺把湿纸巾往水槽里一甩,转过身来瞪着她:“陶可蔓你什么意思?你不喜欢迟砚你接近孟行悠做什么?在我面前上演什么姐妹情深呢,真让人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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