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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洋知道韩少凡的这番话并不动听,却真心为她打算的。“我也没有打算嫁豪门的,我只想找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结婚,生孩子。”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韩少凡不喜欢高洋洋的这种说法,似乎在贬低她自己。“普通的男人,未必和幸福划上等号,沈彦的父亲,还没有发达之前,够普通吧?结果是怎么样,相信你听沈彦说过吧?男人优秀,不一定真的靠不住,男人普通,也不代表他一辈子都会普通。在选择对象的时候,主要是看男人的诚意,而不是男人的条件。”
“男人的诚意?”高洋洋有点坐立不安,她总觉得韩少凡的话,隐藏着某些深意,而她却完全猜不出来。“什么样的诚意,才算真正有诚意?”
“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韩少凡笑着喝了一口酒,一双黑眸露出一丝精光,不细心看,是绝对发现不了。“不能给自己定死了条件,比如说,非要高的男孩子不嫁,结果遇到一个个子矮的就不肯低就,殊不知,这样的选择条件局限了自己的眼光,也局限了自己的未来。只要男孩子对你好,真心疼你,其他条件,你可以适当参详,却不能作为主要条件。”
高洋洋十分诧异,韩少凡来找她,就是说这些的吗?他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担心她会缠上韩少陵,特地来警告她的?
韩少凡见高洋洋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在想什么,就觉得有趣。“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高洋洋一惊,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她当然不会认为韩少凡会看上她。只是,突然有个人对她这样好,她若是一点都不怀疑,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韩少凡摇头失笑:“真是个傻丫头。”他说这句话,并没有一丝看不起高洋洋的意思,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就连高洋洋也察觉到他语气里隐含的亲昵,忍不住暗想,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人家只是当自己是傻丫头,特地提醒自己。“我本来就不聪明。”
“是吗?”韩少凡的黑眸闪闪发光。“人家都说,说自己不聪明的人,其实都很聪明。你该不会扮猪吃老虎吧?”
高洋洋的额头冒出汗,她若是能扮猪吃老虎,就真的是厉害。问题是她做不到这一点。
“我也想扮猪吃老虎。可惜,这年头的老虎比什么都可怕,就怕我还没有把老虎吞下去,人家先把我给撕了。”高洋洋笑了笑,把话题带过去。
韩少凡哈哈大笑,一张俊脸瞬间变的柔和起来。“你别怕,下次真看中哪只老虎,跟我说一声,我保证帮你吞下那只老虎。”
高洋洋垂眸,心中暗忖,如果自己告诉他,她想要吞下的老虎叫韩少陵,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想?高洋洋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在她心里,韩少陵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是她永远攀扯不上的王子。
菜陆续上桌了,高洋洋看着那一道道精美的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包包,幸好今天带了信用卡,不然的话,她还真的付不起这么贵的餐。
韩少凡见她不动,以为点的菜不合口味。“你喜欢吃什么?这些菜,你要是不喜欢吃,全部撤下去,点你喜欢吃的菜。”
韩少凡的语气极其温柔,高洋洋听到这样温柔的语气,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是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不是,我都很喜欢吃,这些菜很漂亮……”
“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不必藏在心里头。”韩少凡低语,深邃的黑眸闪着一抹温柔的光,似乎在引诱高洋洋说出心里话。因为他看得出来,高洋洋心里有些话,并没有说出口。
“我们今天这一餐,要是换到我小的时候,估计能吃一年。”高洋洋闻言,再也忍不住,低声道:“那个时候,缺衣少吃的,什么都没有,我和几个孤儿院的姐妹,有时候都要跑到外面乞讨才能吃一顿饱饭。”
说完之后,高洋洋讪讪一笑。“抱歉,我不该提起那些事情。这些事情,早就过去了。”
韩少凡的脸色有几分凝重,望向高洋洋的眼神,多了一抹痛惜。“你小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孤儿院的孩子都这样。”高洋洋想起以前,觉得有点苦涩,又有点甜蜜。“比起以前来,我现在生活在天堂里。”这点,让高洋洋感到骄傲,至少,她没有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就像某些人说的,明天会更好。她始终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她的明天会更好。
韩少凡默然不语,他知道高洋洋提起的事情,已经是最好的情况,呆在孤儿院的日子,只怕比她自己说的还要艰辛几倍。“我没有想到,你的生活曾经那么糟糕过。”
高洋洋咬着下唇,有点后悔自己提起这一茬。“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到了,就说出来了。”她不是想博取同情,也不想让人觉得她可怜。在她看来,孤儿院的生活是她人生的一部分,没有必要掩饰,也没有必要自卑。
“你放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对你童年的生活有点感兴趣。”韩少凡看得出高洋洋的紧张,急忙安抚她:“你现在出来工作了,是不是还寄钱给孤儿院的人?”
高洋洋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有着不容忽视的光芒。“孤儿院里还有很多小朋友,需要金钱来资助她们。我算是幸运的,你嫂子他们一家无偿资助,一直到大学。”这或许是高圆圆嫉恨她的开始,那个时候,高圆圆读完高中,就再也没有办法上学了。
“洋洋,冒昧地问一句,你恨你父母吗?他们生下你,又丢弃了你,你会不会觉得他们特别可恨?”韩少凡的话题又转了一个方向。
高洋洋神色复杂,最后,她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偶尔想起来,也觉得很恨他们,后来想想,或许,他们也有不得已的原因。比如说,我是被人拐带了,不是被他们遗弃的,还有可能,就是他们无力抚养我,才把我送走……”
说着,高洋洋的泪珠不由自主滴下来。她很久没有这种想哭的念头,可是,在韩少凡温柔的目光下,她再也忍不住泪水。
“抱歉,是我提的问题尖锐了。”少凡有点恼火,他怎么可以用一个法官的心态,和高洋洋说话,揭起她的伤疤?“来,吃虾。”
高洋洋望着碗里凭空多出来的虾肉,有点讶异地抬头,这才发现韩少凡在帮她剥虾壳。“二少,我自己来。”
高洋洋还真的不敢劳动韩少凡帮她剥虾,这要是传扬出去,就真的没人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别客气。”韩少凡迅速剥了两只虾给高洋洋:“你负责吃吧,我以前就喜欢剥虾。”
“你喜欢剥虾?”高洋洋有点惊讶,大多数人都喜欢吃虾肉,厌烦剥虾壳的。“你不吃虾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虾,就想剥。”说完之后,韩少凡眨了眨自己的黑眸,神秘兮兮道:“说不定,前世我和虾有仇,看到它们就想剥了它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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