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一场淅淅沥沥小雨之后,太阳渐升,日光炎炎,暑气蒸腾,空中热气晃动着,赤尘四起,人坐着均汗流浃背。
安城中心街上无人走动,旁边商铺差不多都紧紧关着,在这场流动肆虐的火炉般热气里,各处怨声载道,尤以西北地区广平城、安阳城、卞城、临荆、许陵为甚。因其地处高原,深居内,降雨多寡,此时禾稻枯焦,大地赤铜,河床干裂,人们呆在家里看着麦谷一天天干枯下去,心里的希望像一点点熄灭的火,而头顶仅剩的那片云彩,也在人们焦急的等待与太阳的蒸腾中,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李文叡看着桌上高高的一摞奏折,揉着皱起的眉头,心思梗塞。
“皇上。”挽风走上前来为李文叡扇风,“因何事困扰?”
“挽风,”李文叡揉着眉心叹气道:“近日西北地区旱灾初显,朕已令各地广开仓廪,轻徭薄赋,停止商税等,为何现在依然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额……这个……”挽风抹着自己头顶的汗支吾着,心道,哎,天意如此,又能作何?
“难道……”李文叡摇头叹气:“是朕惹怒了神明,才降此灾祸吗?”
“啊,怎么可能?”挽风急忙摇头,“皇上您深明大义、爱民如子,又怎会得天惩?”
“呵。”李文叡轻笑,眉头暂缓,“挽风,你可是在宽慰朕?”
“不过……再这样下去,怕是仓廪必空,到时饿殍遍野,暴民四起,国家难保啊。”李文叡轻叹,盯着外面的暑气弥漫的天地,心中沉思了会,拿着桌上卷轴对外喊道:“阿福,过来。”
“皇上,有何吩咐?”福公公垂手站立。
“传朕旨意,大赦天下,并禁止各处实行礼仪活动,朝中官员皆需素衣素食,以备灾患。同时,各地官员按年俸禄十分之一捐赠钱款、物资,以实仓廪;路设粮廪,免流民之苦。”
“是,皇上。”福公公接过卷轴,慢慢退于殿外。
“挽风。”
“皇上,何事?”挽风正想着李文叡应对灾祸齐全之法,忽听李文叡传唤,便抬头疑惑不解。
“挽风,朕可信你?”
挽风听到,眉头一跳,神情肃然,猛的跪地:“皇上。臣说过,若有难定万死不辞!”
李文叡轻笑:“原来还是老样子。”
“挽风,”李文叡神情凝重,“朕允你回家两天。”
“啊?”挽风睁大眼睛,面色疑惑,这皇帝小子,要干嘛?
“朕知让朝中官员捐钱款最难实行……”李文叡叹气道。
“为,为何?”挽风皱眉,“这,这难道不是义不容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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