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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手脚麻利的取过托盘上的一支宝蓝陶瓷镂花小瓶,拔掉塞子,拿起壶盖来,摇摇晃晃一阵猛倒,小瓶里的粉末便系数入了铜壶,拿起银簪子,插进去搅弄了一番,又将壶盖放了回去。
满室香艳,她却只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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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尘不愧是谢芳尘,于百忙之中抬起头,略带疑惑的调侃道:“莫不是气自己的相好被抢了,故而往壶里下了砒霜,妄图毒死我们?”
容卿嘴角冷笑不变,拾起铜壶,将自己面前的茶盅注满,端起来吹了一口,伸出舌尖试了下温度,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若有毒,那也是先毒死我,三小姐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
又将另外两只茶盅满上,冲司徒暄招手道:“司徒大人快过来尝尝,从青云来的稀罕玩意,据说只在上层士族间流传,若不是托两位公子的福,怕是有钱也无处买。”
“寒食散?”谢芳尘一听便来了兴趣,揽着锦香来到方桌前,端起茶盅来,凑到鼻翼下深吸了一口气,惊讶道:“我在青云游学的师妹信中曾提到过此物,说青云国内世家大族纷纷以服食它为傲,并许诺返国时设法搜罗些与我,却不曾料想到会提前在这里瞧见。”说话间,先轻啜了一口,吧咂了下嘴,发现品不出任何异味,便也学容卿,仰头一饮而尽。
锦香从她怀里抬出头来,笑呵呵的解释道:“董家村在青云境内,又离京城仅一日脚程,族里不少姨母都在大户人家当差,有几个已经坐到了总管的位置,所以便以权谋私,替我们搜罗了一些过来。”
司徒暄也是世家出身,对于青云国内士族广受追捧的东西自然好奇,又见容卿是这里的常客,必不会以假乱真,安全也就不成问题,便搂着向水蹲坐到软垫上,端着茶盅来三两口喝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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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壶虽比酒壶容量要大些,每人也只分了三盅,谢芳尘觉得不过瘾,拍了张千两的银票出来,让向水再去库房取,向水被司徒暄堵了唇压在身下,做不了声,锦香捶打着谢芳尘的肩膀,笑着拒绝道:“这寒食散每日可是有定量的,少了不能尽兴,多了伤身,只有正当好,方能体验到它的妙处。三小姐莫急,药性尚未开始发散,您再耐心等待片刻。”谢芳尘被他一张一合的小嘴吸引了视线,便将寒食散这茬抛到了脑后,凑上去便亲了个昏天黑地。
容卿抱着引枕来到窗前的软榻上,聊起窗纱躺下去。
昏暗的夜空中,一弯新月挂在树梢,周围稀疏的散布着几颗星星,霜华铺了满地,凉风渐起,枯枝被吹的咯吱作响,像有老鼠钻入了橱柜里,屋里并未生火盆,地龙也未烧起,仅着单薄麻衣的自己,却浑身燥热不堪,脑子越来越昏沉,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似梦又非梦,如梦似幻之间,放佛置身于云朵之上,游离于尘世之外,再无俗事打扰,勿须言不由衷,更不用身不由己,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兴奋,比交欢到达顶点的感觉都要强烈,悬浮于头顶,盘旋于脚下,久久的,久久的停歇不下来。
容卿前世未吸过毒,身边却有朋友不慎陷进去过,撞见过她肌肉注射海洛因后,销魂到妖艳的面容,也见识过骨瘦如柴的她毒瘾发作被捆在戒毒所的铁床上翻腾吼叫乃至以头撞墙的惨状,暗自发誓有生之年绝不碰毒品,却忘了加上一句“下辈子”,以致现在步了她的后尘。
①处诗词引用自《莲塘》,作者乃明朝人黄琼,有关其家乡部分,是偶杜撰的。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单,错字回头再修改。
第40章
恢复意识时,已是月已西斜,浑身如同散架一般,仅是从软榻上撑坐起来,便让容卿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欲翻身下床,却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嘭”的一声摔了下去。
侯在门外的汪嬷嬷听到声响,立刻冲进来,见状忙将容卿扶坐回软榻上,关切的询问道:“少主,您没事吧?”
“只是有些脱力,不碍事。”容卿摆摆手,见只有她一人进来服侍,便问道:“向水与锦香呢?”
“叫作寒食散,说白了就是春药。反反复复五六次,他们直接被做的昏死过去。”汪嬷嬷叹了口气,说道:“我吩咐人将他们抬回房里歇着了,怕是没个三五天下不来床。”
“难怪她们会比我早醒。”运动有助于寒食散发散出热量来,并非容卿真打算为安玥守身如玉,只因谢芳尘原不在计划之中,阴差阳错的搅了进来,预先备好的人数便出现了短缺,她只得铤而走险,那样的大的剂量,又没任何外力借助,竟能安然无恙,兴许是命不该绝吧。
“什么时辰了?”容卿问道。
“丑时刚过。”汪嬷嬷回道,见她欲挣扎着起身,便劝道:“宫里早就下匙了,您身子又虚着,就在这歇一宿罢。”
安玥已习惯了在自己怀里入睡,不论多晚回宫,他等会掌灯等候,自然是不能在外过夜,容卿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成。”
自家少主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但凡决定的事儿,就算所有人都反对,她也会自顾的去做,摸清了容卿性子的汪嬷嬷,便不再多言,出门吩咐人将装满热水的木桶抬进来,脱掉容卿被汗水打湿的麻衣,抱进木桶里,快速的清洗一遍,拿大毛巾擦干身子,换上来时的衣裙,抱着她于京城楼宇亭台屋顶上穿行,最后放在了乾清宫耳房外的角门处。
她运起真气,强撑着挪到寝殿,进了内厢,果见安玥手持一册话本子,神色清明的斜靠在龙床上,见自个进来,“哼”了一声,翻过身不予理会,容卿生怕被瞧出端倪,便吹熄了宫灯,摸索到床边,艰难的脱掉衣袍鞋袜,倾身搂住他,解释道:“我只知谢芳尘酒量好,却没想到司徒暄更厉害,且她又是我的上峰,但凡敬酒便推辞不得,结果可想而知,醉了个彻底。”
安玥甩开她的手,没好气道:“醉了还不赶紧回来,万一酒后乱性呢?”
“我倒是想回来,宫里下匙那般早,正门走不得,软绵绵的身子又翻不过去恁高的城墙,只好待在那里坐等酒醒。”容卿将他揽进怀里,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哄到:“要审要罚,留待明日再计较,你忙了一天的政务,还是早些歇着罢,乖。”
安玥素来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容卿这般做小伏低,他就是有再大的气也消了,何况只是醉酒晚归,他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发现烫手的厉害,便斟酌着说道:“叫人烧碗醒酒汤来?”
容卿将头埋在他肩上,摇头道:“别折腾了,睡一觉醒来便无事了。”
听她无意于此,安玥也就不再勉强,只叮嘱道:“半夜若是难受,务必将我喊醒。”话音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回应,扭头看去,她竟已陷入了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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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没睡的这般深沉了,以致于醒来时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瞪,放佛蜕茧成蝶般,经历了一夜的积蓄,能量又恢复到体内,然四肢深处依然泛着酸麻,不知是后遗症抑或上瘾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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