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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开尔,端坐于书墙和钢琴中间,好认真地在摸麻将。
眼睛紧紧闭着,实诚到眼纹都挤出来好几条,三指夹着一枚牛骨麻将,食指中指并拢着摩挲了好几下,最后抿唇深吸一口气——
“东!”
一睁眼,摸对了,美滋滋自夸一句神之手。
沈趋庭被她可爱到露出一副憨相,江何看得牙酸,又四下打量这房间的布置,嗤一声道:“书墙配麻将,你挺能混搭。”
听见声音,胡开尔回头,白江何一眼,“我就是又会读书又会弹钢琴还会打麻将,你有意见?!”
江何耸耸肩,不敢有意见。
胡开尔又笑眯眯地请孟杳坐下,很贴心地说她们今天不打钱,随便玩玩。
孟杳哼一声道:“扶贫呢?”
胡开尔笑嘻嘻,话说得直白,反倒不叫人多想,“怕你吃亏嘛,而且你本来就是特地出来陪我的,我已经很开心啦。”
孟杳佯怒,“这话说的,牌桌上能叫我吃亏的人可不多。”说着把自己鼓囊囊的月牙包往桌上一搁,“出门特地取了钱来的!”
胡开尔“嘿”一声:“那我可真就不客气了啊!”
孟杳今晚就是冲着痛快来的,赚一笔就算雪中送炭,亏光了那就是破财消灾,总之谁也别给她磨磨唧唧。
她起身,伸手在冰柜上捞了瓶啤酒,铝盖一旋,刺啦一声,“来!”
沈趋庭牌技最次,遭嫌弃,所以胡开尔叫了楼下的店长上来一起。四人凑齐四角,沈趋庭一旁候着。
江何却忽然敲了敲孟杳桌前,“车钥匙借我。”
“干嘛?”
“出去买点喝的,”江何说着起身,“她这儿东西太次。”
胡开尔又跳脚,“你自己玻璃胃酒和咖啡都喝不来,少给我甩锅!”
江何接了孟杳的车钥匙,不搭理她。
“你走了三缺一怎么打?有没有责任心啊你!”
江何下巴一扫,指指沈趋庭,“让他先给你喂几局牌吧,不然你怎么赢孟杳啊。”
他点完火就走,事不关己的背影隐没在走廊拐角。
胡开尔气得语无伦次,对着门口抓狂。
孟杳看戏,手肘捅了捅接位的沈趋庭,倾身问:“他俩这么掐,你也不拦着?不怕胡开尔真生气?”
“不会!”沈趋庭乐呵呵,“我老婆就喜欢跟人掐架,也就江何跟她同龄吵得起来而已,你看别人谁理她俩?”
孟杳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有理!”
初秋的天儿,深夜已经很凉。
江何穿单薄卫衣,有点冷。插着兜走到路边,看着孟杳的车姿势刁钻地卡在两辆大车之间,没忍住笑出声来。马骑得那么好,怎么车开成这副熊样?
这片是不夜城,多晚都有车开进开出,她要是就这么停一晚上,这车明天一早肯定被蹭出花来。
到时候甭管她今晚玩得多痛快,兜头一瓢凉水,心得堵死。
他远远地冲咖啡厅二楼看一眼,能朦胧看见一个背影,披肩长发已经扎成了丸子顶在脑袋上,一副要血战到天明的样子。
江何叼着卫衣的拉链头儿,深吸一口气,横着挤进两车之间,艰难地上了车,把座位调宽,手搭方向盘,不算费力地将车子挪了出来。
东城遍地都是便利店,江何挑了个停车的好位置,进店挑了一大堆饮料零食,又把店里剩的那点儿关东煮全要了,坐在一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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