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鱼头疼地看着他,“算了,反正我总会想起来的。”
滋啦——滋啦——滋啦——
隐约的磨刀声从房屋的另一边传来,深夜之中更显诡异。
小鱼奇道:“这么晚还在磨刀,这老人家不用睡觉么?”
季寒突然将手中的一念生抛出,黑色长刀在空中旋转数圈,在经过某一处时,速度却突然变慢了一瞬,而且以刀身为中心,蔓延出无数的金色符文。
一念生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季寒手中,空中的金色符文已经淡去,夜空中冷月高悬,月光如水,再无任何异动。
“这是?”
“能在这样的动乱中保全下来,当然有一些常人所不能及的手段。”季寒道。
小鱼还在瞅着恢复平静的夜空,突然就被季寒揪着越出了窗台。
季寒带着他快步在这座宅子里走着,穿过几重院门后,在一扇关闭的大门前停住脚步。
小鱼还在啰哩啰嗦地说:“阿照,在别人家里,这样乱走不太好吧……”
季寒面色不改,直接推开了面前这扇门。
十几道牌位一同在黑暗中望着他,牌位上方,还悬着一块块的匾额。
看来他们是来到了这户人家的祠堂。
季寒没去看这些牌位,而是直接拿过了放在供桌前的一个木匣。
小鱼阻止不及,就给这些牌位上了柱香,上完香后,才凑到季寒身边。
季寒已经打开了木匣,两指长的匣子里,静静躺着一片灰色的羽毛。
这根羽毛粗看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要比普通鸟类的羽毛细长一些。
但细细去看,这根羽毛竟让人无法看清,似是一团柔软的云在匣子中轻柔摆动,却看不清它的具体模样。
季寒想拿起这根羽毛,但手指刚要碰到,匣子上就有一片金光流转,阻挡着他的靠近。
季寒对这根羽毛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见羽毛上有禁制,也懒得去破解,直接将匣子丢回桌上。
小鱼觉得这好歹是别人供奉先祖的东西,连忙收好了匣子,将它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他盯着匣子里的羽毛盯了许久,才把盖子合上,道:“这根羽毛好奇怪,阿照,你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羽毛吗?”
季寒摇了摇头,“不知。”
“那这座宅子的禁制是它布下的?”
“也许。”季寒懒懒答道,已经转身出了祠堂。
小鱼追着季寒出去,要踏出祠堂时,眼尾忽然扫到了一方牌位。
他的身形忽地顿住,接着就来到那方牌位前,一个个仔细端详着牌位上的字。
陈氏陈平之灵位。
陈平,这个名字竟异常的熟悉。
。。。。。。
小鱼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屋子里只剩了他一个人,沈途不见了,季寒也不知去了哪,连上满夹板难以动弹的少年也不在榻上。
滋啦——滋啦——滋啦——
磨刀声远远传来,听久了,这磨刀声也像跟这座宅院自然融为了一体。
小鱼从厢房出去,在走廊里看到了扶着栏杆走路的少年。
少年带着一身的夹板,磨蹭很久才能走出一步路,半条走廊还没走完,汗就淌了一路。
他看到小鱼,费力地躬身致谢,双手勉强抱拳,道:“多谢恩公,救我一命。救命之恩,我郎七来日必当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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