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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的地方就一定有血,他很清楚,金耀凶案根本就是姓均的在向他示威——人死了,却不用有人对此负责,下一个就有可能是你。他为此愤怒过,却没有恐惧,表面上看他是顶着名校毕业生光环、被人当枪使的傻白甜公子哥,但实际上——
“安姐,你先出去透口气,我有话要单独和辛先生聊聊。”
人前问劼礼素来对徐安安尊重有加,一口一个“安姐”的叫着,同时他那副名校高材生的气质十分易于迷惑对手,语速适中语调温和,不具有任何攻击性。徐安安闻言起身含笑请辞,离开包间前给了问劼礼一个“你好好说话”的眼神。
谈判对象换手,辛先生不悦皱眉,等问劼礼坐稳后直白道:“那块地是从我祖爷爷那传下来的,是我家的财产,你们想占,一点五亿,少于这个价钱免谈。”
“首先,土地是国有的,从你祖爷爷开始就只有使用权,不是你家的私有财产。”问劼礼说着抬腕看了眼表,一点五亿,值得他花几分钟砍价,否则一个漫天要价的拆迁户轮不到跟他面对面,“其次那块地不止你个人权益,根据土地使用权证上的名字和因此产生的继承关系,有十七个人可得到安置补偿,实话告诉你,已经有十六个人签了知情书,就剩你一个了,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拖一天,你要赔他们多少利息,呐,桌上有计算器,你可以自己算算。”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人的贪欲可以无止境,亦可以让血脉亲人反目成仇。这钱呐,一天不落袋为安,人心里就一天不踏实,就更容易引发各种纠纷。当把手机里存储的十六份公证文件一一展示给对方后,问劼礼如愿以偿地看到辛先生眼里闪过丝犹豫之情。根据不同的占比份额,这十六个人可以获得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的占迁赔偿,几十万的还好说,几百万?搁银行里一天的利息是多少钱?少拿一分钱的损失都得算在这哥们头上。
稍稍倾身向前,问劼礼端出替对方着想的口吻:“还有,我让朋友帮我调查了一下近几年因占地纠纷而导致的案件的情况,你猜怎么着?五年来故意杀人的九起,故意伤害致残致死的数十起,还有大大小小的纠纷不计其数,辛先生,你家那些堂表亲我可都见过,没一个善茬,你自己琢磨琢磨,就算有命拿那么多的钱,你有命花么?”
掌握对手足够的弱点是生意场上谈判的关键,对此,问劼礼一向舍得花钱请人进行调查。自打出了辛先生这么个狮子大开口的钉子户,他就开始着手调查相关信息了。那十六个人里有因为犯事蹲过大牢的,最重的一个是和辛先生同辈的大表哥,死缓改无期改有期刚放出来,最好的年华都扔在了监狱里,既无财产也无家庭,可谓两手空空一穷二白。而其所犯之事不过因为区区万把块钱,现在几十上百万砸在眼前,看得到却摸不到,他能忍么?
显然辛先生对此也心存畏惧,自己家这群人什么德行,他还是有谱的。可上亿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他不禁仍心存侥幸:“我要多少钱都有他们一份,他们明白这个道理。”
问劼礼平和依旧:“对,道理大家都明白,可你这么无休止的拖下去,他们总该考虑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享受到祖上的余荫,是,你只有五十多岁,可那些六十多七十多的呢?另外,辛先生,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大表哥已经被我名下的公司聘为正式员工了,主要工作就是走访劝说不愿搬迁的居民,雇他的初衷是响应国家号召,帮扶出狱人员,为社会安定尽一份绵薄之力。”
“你——”辛先生一脸的震惊,什么响应国家号召帮扶出狱人员,这要天天上班时间去他家待着,不错眼珠地盯着刚满一岁的小孙子,还不得给儿子儿媳吓出毛病来——“他是杀人犯呐!你敢雇他!?”
问劼礼轻摊了下手,语气听似随意的:“那又如何,他过去杀过人,不代表他以后也会杀人,任何人犯了错,只要经过了法律的审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我们都应该给其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越是平静,辛先生越是气急败坏,轰然起身斥责道:“你——你这是变相扰民!是□□性质的组织!”
话音未落,就看问劼礼平和的视线危险一凝,语气也沉下半分:“□□这仨字不是你说了算的,得法律说了算。”随后再次看了眼表,起身整理了下西装外套,撂下最后一句话:“你大表哥从明天早晨九点开始正式入职,辛先生,我希望你今晚就把字签了,这样大家都痛快。”
不等对方争辩,问劼礼转身离开包间,出来后嘱咐外面的服务员,包间的帐让姓辛的结完再走,不给钱就报警。服务员抿嘴一笑,转身敲门进屋。门缝开合间传来辛先生骂街的动静,问劼礼只当没听见,摁下电梯去往总经理办公室。
听见门响,徐安安从沙发上起身,迎上前帮问劼礼脱去西装外套,回手挂到衣帽架上。然而刚一转身,“啪”的,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打得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分秒间的惊变让泪水霎时盈满眼眶,脸上的火辣感迅速蔓延,可她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只能委屈地捂着脸缩在墙边,任由施暴者高大的影子压上头顶。
垂眼看着无声哭泣的女人,问劼礼厌恶皱眉。他抬手解开袖口,一折一折地挽起袖子:“徐安安,一个合格的交际花不是有副好皮囊,有把甜美的声音,给达官贵人哄开心就够了,而是不管面对三教九流,都得有能与之沟通、说服他人的本事,以后这点屁事儿要还用我出面,你这总经理不用干了。”
“……对不起……”
人前贵气逼人,多少男人都难博其一笑的大美女,眼下却像只无助的小兔子,瑟缩于男人强大的压迫感之下。片刻后臂上一紧,她被问劼礼从地上拉了起来。将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问劼礼掐着她的下巴对光看了看脸上的巴掌印,眉心稍有放松:“姓均那老东西最近有什么动向?”
徐安安强忍泪水,谨慎道:“他现在和市委的领导们混得不错,已经签署了三个投资项目的意向书了,包括新机场的。”
“机场项目老大会跟他争,我不掺和。”松开手,问劼礼端起桌上的红酒杯,轻摇里面的香醇液体置于鼻下轻闻,嘴角勾起丝不明的笑意,“你替我盯好深蓝之海那块地就行,那是老家伙发迹的地方,我早晚要给它收回来。”
徐安安抽出张面纸压去眼角的泪痕,说话声隐隐透着丝鼻音:“深蓝之海的老板,熊志华……不太好说话,我探过他的口风了,不卖。”
眼神微凝,片刻后问劼礼无所谓道:“过几天找个记者,把他在非洲开金矿时候的那点烂事抖搂出去,这年头网络舆论比挖掘机好使。”
“但是……”声音顿了顿,徐安安试探劝道:“均老也想要那个场子,上次那个事……他就是冲着你来的……金刑,你既然已经决定不走你爸的老路,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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