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台能看见学校操场,操场周围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仿佛下一刻就要在黑夜狂风中倒下,周叙言在阳台坐下来,看着雨势渐渐变大,看着最后一朵花瓣也凋谢,只剩光秃秃的枝丫。
这一晚,周叙言坐到天明。
下过雨的清晨雾蒙蒙,像是给城市穿上一层冬衣,街边店铺放着很提神醒脑的歌,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淮川正式进入寒冬。
程教授开门见到他并不意外,像是早预料到他会来。
周叙言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程教授慢斯条理地煮茶,程夫人抱着猫在院子里晒太阳,英短的猫被晒得柔顺光亮,琥珀色的瞳好奇看着他们方向。
“找到答案了吗?”程教授问。
周叙言摇头,“她发现了。”
程教授更没什么意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周叙言浅抿了口茶,“她发了一场脾气,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很平静的选择分开,然后—再不往来。”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周叙言喉咙如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连带着心口跟着震痛。
程教授:“你看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或者说,她现在的做法超出了你的预判。”
周叙言点头。
程教授将煮茶过滤掉的水倒掉,“那你纠结烦恼的原因是什么?”
周叙言被问住。
“叙言,你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学家,行为心理方面更是出类拔萃,但有句话你忘记了。”程教授叹了口气,“所有研究的结论,都来源于本体。”
“你想要治疗舒悦,这个过程中一切出发点都是基于你认知的双相情感障碍和行为心理,你并未真的,去瞰看过舒悦的内心。”程教授说,“她的爆发,她的沉默,皆来源于意识到这场欺骗,来自于你的欺骗,相较欺骗本身,你,才是核心关键。”
“我?”周叙言第一次有些听不明白程教授的话。
“你仔细想想,从整个过程到结束里,她的重点在哪里。”程教授起身,“谎言并不会真的伤人,握刀的,从来都是撒谎者本身。”
握刀的,从来都是撒谎者本身。
撒谎者本身。
从程教授家里出来,周叙言耳边不断回响这句话,原本困扰他的问题此时更看不透,一遍遍的缠绕,挽成一个又一个结。
周叙言并未回家,没有目的地驱车在城市穿梭,等回过神来已经来到疗养院,远远看见那辆红色的轿跑。想要掉头的念头被掐住,但也没下车过去,他还记得上次舒悦说那句话的决绝,何况,他也还没想明白。
二十分钟后,窈窕纤细的身影从大楼出来。
今天是舒悦特定看望宁慧的日子,宁慧依旧坐在长椅上,手里织着那件毛衣,毛衣已经快收尾,只剩最后一个袖子。像是认出她来,宁慧将毛衣放在她身前比了比大小。
“好像小了点。”宁慧自言自语,“但是悦悦比你矮,个子也没你高,正合适。”
舒悦很无奈地笑笑,顺着她的话点头。
她还是不认得自己,所有记忆都停留在小时候,把舒悦当做一个可以聊天分享的对象,跟她说舒悦小时候的事,一些很琐碎很平常的事,宁慧却记得格外清楚。
比如,舒悦在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舍不得跟宁慧分开,在课堂中跑出来,追着跑了两条街,手里紧紧拽着早上出门时宁慧安抚她给的糖果。
糖纸被她捏的变了形,糖都化了也没舍得吃,老师问她为什么不把糖吃了,她一双眼怯怯地:“吃了糖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来接我了?”
这事是后来有一次老师讲给宁慧听的,宁慧抱着她哭,后来每次上学,她的包里都会有一颗糖果,一直到上大学。
“悦悦最喜欢吃薄荷味的糖,我偷偷存了好多,每天一颗,悦悦可以吃好久。”宁慧献宝似的给她看,“她最喜欢把糖藏在衣服左边兜里了。”
舒悦作为一个“旁观者”,听着母亲讲述过去的事,讲到一些很苦的时候,宁慧会泣不成声,委托她好好照顾舒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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