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衡右手按在御案的奏折上勾唇道:“臣食君俸,为君忧,臣只是在做分内之事。”
容显一口气没顺上来止不住的咳嗽,宋予衡偏用烫伤的右手有条不紊地在他面前整理杂乱的奏折,没有给容显倒茶润喉的意思,此时竹七在殿外禀道:“启禀皇上,长陵王殿下觐见,是否通传?”
容显忙道:“传。”
晨光穿过红漆镂花木门撒在汉白玉地砖上就像打翻的工笔颜料,橘黄调和海棠红晕出淡淡的绯紫,容策月白蟒袍,腰束玉带,未戴冠,仅簪了支通透如水的夔龙纹白玉簪,素净的颜色压下五官的冷峻反衬出几分慵懒矜贵。
容显怔然:“承寅……”
容策与容承寅长得并不相像,眉眼更肖其母,不笑时让人感觉不好亲近,可现下逆着晨光,容策举手投足间与容承寅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宋予衡也难辨真假。
容策掀袍跪地,缓慢的理了理袍角,脊背挺直:“孙儿给皇祖父请安。”
容显近乎失态地疾步走了过去,苍老的手拂开容策额前的发老泪纵横:“承……然思?”
“澄然秋水,思之可溯。父王望我不改本心、不事城府。”
若非容策的字是他取得,瞧容策悲戚郑重的模样宋予衡都要信了。
血缘牵系本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容策骨子里流着容承寅的血,他们才是骨肉至亲,他算什么呢?宋予衡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失落感,心口隐隐作痛,就像被人拿刀剜了个窟窿,冷嗖嗖的疼,空落落的凉,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右手的烫伤。
容显拉着容策落座,絮絮叨叨问了许多有的没的,容策温和耐心地回答容显的问话,每句话都答得滴水不露,有礼而不生疏,奉承而不谄媚,容显简直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平王容承诲、庆王容承询与容显早已父子离心,表面阿谀奉承,背地里恨不得捅他一刀,太子容承谚温顺良善,却愚笨懦弱,但凡给他说一句绕弯子的话他回府琢磨半个月也不一定能明白,容策恰逢时宜的弥补了容显缺失的亲情慰藉。
所谓皇室亲情,既不能表露出对权势的觊觎,也不能过于恭谨与热络,先为臣的度要时刻谨记。
容策捡起地上的奏折,恰是他批阅的,是有关重修《兰卫史》的具体章程,容显接过看了看,手指触到蓝批的字哑声道:“承寅代理国政时批复奏折总把前因后果写明白,批复的字较之奏折上的字还要多,他的字是朕手把手教的,笔锋走势比你写得工整些。”
“父王的字颜筋柳骨,我苦练多年也未能学其一二风骨。”
容显笑:“这话谦虚,已是八'九分相像了,阿予,你看像不像?”
宋予衡翻开其中一本容策批阅过的奏折,其上的字笔锋走势确实与容承寅相仿,就连容承寅收笔时往上勾的习惯都保留了,因容承寅习得是中规中矩的楷书,是以宋予衡随意扫过奏折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容策的字是宋予衡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给他写得,他抄写的佛经明明不是这样的字体,那说明奏折上的字是他刻意为之。
宋予衡盯着容策:“甚像。”
容策眼中满是疏离与冷漠:“督公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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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太医院院判陆青石前来给容显例行问诊,容显对宋予衡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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