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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仅仅只是一眼,或许是怜悯,又或许心中毫无波动。
那个时候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以为遥不可及的人,现在正在站在自己身边。
檐下风铃恰如数年前那样伶仃作响,细微晃动,花信风犹如春末时来的梁上燕,岁岁相见。
她从前所住的庭前此时重又栽种了一株梨花树,时近早春,枝头已经有了细细小小的花苞。
而之前的亭阁已经重砌,与从前很是相似,却又更为精巧一些,抄手游廊中能看到庭前大部分的流水与庭树,漏窗之中水榭坐落在湖面旁边,落花卷落,平静的湖面上霎时泛起一片涟漪。
梁上燕去而复返,花信风周而复始。
而她也很想,能与他岁岁常相见。
“之前说过的,若是杳杳不想留在宫闱的话,留在哪里都好,只要……能留在孤的身边就好。”
即便当初也只是提过一次的话,也是他早就已经筹划好的。
想要娶她,是他动心开始,就从未更改过的决定。
所以他登基之后所下的两道旨意,都与她有关。
让明易书一家都搬离这里,重新修葺一番,与从前明楹幼时所居别无二致。
甚至就连她所居阁前,都是他自己亲手所栽种的梨树。
所求不过是名正言顺地娶她。
世人贪求过多,刚开始的时候,也不过只是想着护她一生无虞,也算是全了当初的过往,而后来,他见世间她人众,都不过是尔尔,却只为她心甘情愿地折腰。
傅怀砚撑着手,俯身靠近她,倾泻下来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浸染出一片金色的光晕。
“所以,皇妹打算什么时候,可以给孤一个名分?”
明楹也抬眼,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她手指紧了一下,然后倏而抬手将手放在他的颈后,压低。
吻了上去。
耳畔是春时的风,她的吻有些突然,傅怀砚霎时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一如既往的生疏,学着他之前一般舌尖抵进他的唇,却也还是不得要领,很像是落不在实处的鸟羽,游走在空落落的地带。
傅怀砚抬手扣住她的腰,稍微顺着往上了一点。
加深了这个吻。
他远比明楹游刃有余,身上的气息来势汹汹,明楹唔了一声。
傅怀砚此时抵住她的腰,稍稍撤离。
“大白天的。”傅怀砚垂着眼睑,说话的语气慢悠悠的,多少有点哄诱人的意思,“勾孤?”
裹挟着一点春时的懒倦,又或许是因为方才的吻,声音好像是染上一点欲念。
垂着眼的时候,也能看到淡漠的瞳仁之中压着一点晦暗的情绪。
“不可以吗?”明楹小声回,然后唤他,“哥哥。”
这就是承认的意思。
傅怀砚倏而笑了,目光沉沉地落在明楹的身上,随后霎时倾身,“皇妹之前不是还义正言辞说不能白日宣……现在算什么,自讨苦吃?”
这话多少带着点戏谑,中间的一个字被他语速极快地掠过。
明楹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他,压着他的颈后,稍稍阖上眼,然后又吻在了他的颈间。
当初尚且年幼时,她不识风月,看到话本之上论及这些,也只是一知半解。
就算是现在她也描摹不出来,细数种种,也只是想与他更近一些。
往后的喜怒,都因他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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