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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翌安淡淡点了点头。
侯亮亮于是说:“可他今晚应该走不了,今天手术的两位病人还在监护室观察,他说要留下来看看。”
顾翌安没接这句。
综合办公区斜对面就是俞锐办公室,顾翌安目光转过去,屋里像是没开灯:“他人呢,不在办公室吗?”
“应该还在,”侯亮亮勾头瞄去一眼,“可能是在补觉,我反正没见他出去过。”
移步到门外,顾翌安轻转门把往下按。
走廊灯光如扇面展开,落入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顾翌安抬眼望向办公桌,绷紧的嘴角不自觉放松下来。
侯亮亮说得没错,俞锐的确是在睡觉。
可屋里空调打得太低,顾翌安开门就被室内冷风吹了一身,怕把人吵醒,他走路动作都放得很轻。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整个人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胳膊交叠着,额头抵在腕骨处,肩颈两侧的白大褂都被挤压到中间,压出层叠的皱褶。
来到身侧,顾翌安先是抬手碰了碰俞锐耳朵,太冰了,冰得他指尖都是一缩,甚至连不小心擦过的发梢都是凉的。
顾翌安眉头瞬间蹙起。
这么睡不仅胃受不了,人搞不好也得感冒。
他环顾四周找到空调遥控器,不知是空调坏了,还是遥控器坏了,按半天也没见任何反应。
关倒是能关,开的话,就只能保持现有的温度。
室外下雨,室内潮热,不开空调闷出一身汗,效果也是一样。
好在他臂弯里还搭着西服外套,无奈之下,顾翌安只能走过去,将衣服展开披在俞锐肩上。
睡着的人动也没动,像是毫无所觉。
顾翌安垂下眼睫,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终是没忍住抬手,食指微蜷再次靠近,指节贴在俞锐的脸上。
从额角那道淡去的旧疤,渐渐往下,沿着眉骨,到鼻梁,就这样轻柔地刮下去,随后顿住,长指展开,指腹轻按在唇上。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问是吗?”像是不愿惊醒睡梦中的人,顾翌安开口的声音轻似一片掉落的树叶。
“以前只知道你骨头硬,怎么嘴也那么硬呢...”
“睡觉也皱眉,我回来,竟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他眼底含着清凌的水波,里面盈满了温柔和眷恋,明明是在自言自语,可降落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又透着无尽的心酸失落。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如果看着俞锐的眼睛,他就真的没法说再见了。
顾翌安轻抿嘴角,伸出去的手缓慢收回,而又虚攥成拳。
垂眸片刻,他俯下身,薄唇贴近俞锐额角那处旧疤,然后轻柔地落下一吻。
“晚安,小鱼儿。”他凑到俞锐耳边,“祝你永远好梦,平安快乐。”
起身离开,步行至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句——
“别走...翌哥...”
身体倏然绷紧僵直,顾翌安刹停在门口,抬起的手悬在半空,甚至忘了落到门把上。
嘴硬的人,睡着了才会说真话,这样的习惯倒是一点都没变...
可就算知道那只是一句梦呓,顾翌安仍是狠狠闭上眼,眼底情绪难掩,以至于睫毛不自主地微微颤动。
许久,眼睛才又睁开,眼底含着清润的水光。
回来那天,他跟徐暮说,他在赌,赌俞锐对他的感情,也赌在俞锐心里,他到底还有多少分量。
时至今日,这场赌局他没赢,可也算不上输得彻底。
顾翌安嘴角轻扯,一抹笑意清浅又苦涩:“也就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叫我别走...”
自始至终,顾翌安都没转身,甚至余光都没再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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