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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妖魔们很忌惮这张符篆,身上冒出更加凶猛的黑烟,挣扎着想要摆脱它,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景澄蹙眉,低声又念了几句,两只手动作不停,手指翻飞,几乎能看得见重影。
符篆像是“活”了一般,忽然被无限放大了,它用力撑开自己的身体,夸张地抖了抖,在黑烟想要逃之夭夭之时,猝不及防张开“巨口”将黑烟包裹其中,并收紧。
妖魔们百般挣扎,最终只能不甘不愿地被“吸”进符篆里。
尖啸声戛然而止。
符篆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而后缩小恢复成原来的大小,轻飘飘地飞回景澄的手中。
雾气稍微散去了一些,景澄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篆,撇撇嘴,不在意地收回口袋。
正要动身离开之际,躲在暗处许久的一只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景澄的面门。
破空风声袭来,景澄心里一惊,连忙侧身躲过,然而事发突然,他没能完全躲开,锋利的爪子在他的一边脸上划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出来。
轻微的刺痛后,景澄皱着眉头,伸出手背蹭过伤处,蹭了一手粘稠的鲜血。
随后他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赞叹道:“啊~是天师的灵血,味道真不错……”
淡淡的腥味儿传进鼻子里,景澄的脸彻底黑了。
……
这边秦炎在在幻境中,几乎看完了那个和他相貌相似的青年人的一生。
他看到青年从墓地离开后,去了很多地方,拜访了很多人,青年似乎没有什么阶级观念,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他拜访的人里有穷掉底的乞丐,也有穿金戴银的贵妇人,有住在乡下年过半百的老婆婆,也有不及成人大腿高度的小孩子,有大腹便便的地主,也有瘦骨嶙峋的农民……
白天青年过着天涯浪子一般的生活,走南闯北,将自己过成一个时钟,一刻也不肯停歇。
晚上他却安静地伏在桌上,对着昏黄的灯光,默默地看着一张黑白色的照片,偶然间青年的脸上会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但更多的时候是低眉敛眸,轻轻叹息一声。
偶尔他会嘴角微勾,心情很好地坐在书桌前写日记。
秦炎看着看着,觉得自己仿佛也跟着面前的青年经历了他繁忙而孤独的一生。
青年的一生很短暂,白驹过隙一般,倏忽即逝。
正是天有不测风云。
在一次登山时,天空突然变脸,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从晴空万里到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他看见青年动作狼狈地要下山躲避暴雨,不料他上方的山体竟然爆发了山体滑坡……
青年的一生从此落下了帷幕。
简单而寥落。
秦炎此时感觉自己的脑子特别乱,他一会儿觉得自己是秦炎,一会儿自己是画面里的青年,几乎要把自己搞成精神分裂了。
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一幅诡异的画面。
他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身材修长的青年,他背着一把桃木剑,正步履匆匆地登上了一座山。
青年长得和“景澄”一样的脸,只是人变得更成熟了,眉目如画,气质冷淡。
秦炎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个四处降妖除魔的少年。
山顶上有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林之中矗立着一座半个成人高的黑色石碑,“景澄”站在石碑的面前。
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复杂地符文,他看见“景澄”对着石碑说了几句话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另一只手卸下桃木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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