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是纯金打造的,花纹精致非常,碗底的落款也很别致,繁复的花枝聚在一处,成了一个小小的“卢”字。
新娘的步履有些漂浮不定,手上一步也离不了人扶,露出的一截玉颈带了细细汗珠,在夜风之中被万千灯火照着,当真有种弱不胜衣的味道。
她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钟褚背对众人,冷眼看着,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早前已经有钟家的大夫看过,帝姬身上并没有什么不爽利——如今同盟既成,你又为何在这里装娇弱?”
对方没有回答,站在原地咳得越发厉害,仿佛在极力忍受着身体的痛苦,如同承受酷刑。
钟褚彻底失去耐性了。
他一把抓过对方的手腕,几乎是半扯半带地强迫她以最快速度完成了一些列婚俗,跨火盆时新娘险些被烫到,却始终沉默地忍受着。
终于到了仪式的最后一步,他们要一起上沧浪台去给钟家合族耆老和吴苏的话事人们见礼,拜过天地高堂,这段荒唐的夫妻关系便算是落定了。
沧浪台的主台浮在水面上,必须乘船才能抵达,这艘船上只有新婚夫妻两个,到得上台子的时候,钟褚实在看不过她那痨病鬼的样子,还是伸手扶了一把。
他站在台上,俯下身来,握住了她的手。
钟褚:“……”
新娘始终忍下的鲜血终于忍不住了,随着剧烈的呛咳溢散出来,星星点点地落在了钟褚手背上。
猩红鲜艳,像一段被背弃的誓言。
“她被我下了毒,活不过今晚。”钟夫人拖着长长的黑纱走向沧浪主台:“此毒不但能让人的内附如被万蚁噬咬,四肢百骸更如被寸寸折断一般。便是世上最强悍的武士也挺不过去。”
钟夫人竟是要折磨帝姬至死!
难怪说只要过了今日,牧公一定会同吴苏不死不休!
龚财神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毕竟今天他们全都坐在了“谋杀现场”,若是将来顾安南做了新帝,难道还会仔细分辨仇人里面谁的罪孽比较轻,谁是临时被拉过来撑场子的吗?
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确实是不得不支持楚淮了!
话事人们固然对钟夫人这种行为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当真无计可施。如今楚淮的义女就在她手上,他们也反抗不得。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怪就怪自己被瓜分明菀钱庄的巨利蒙住了眼,竟被钟夫人这个疯子给绑住了!
“诸公放心,”钟夫人似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微微过侧身来,门外是沧浪台上的无尽光华,门内是阴谋龃龃的黯淡内室。
光芒将她满身的黑纱勾勒出了一个银边:“没有人能在这毒的痛苦下撑过一个时辰——她很快就会双手奉上重纹莲花簪,求我赐她解药。”
得重纹莲花簪者,便是明菀钱庄的新主,更兼帝姬身死,到时候吴苏便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再也没有人能与她钟薇相争。
这烽火狼烟燃烧不休的中原大地,都会争相拜倒在她的身前,求她施舍。打打杀杀又有什么意思?她不出一兵一卒,一样能成为无冕之王。
钟夫人语气淡漠,但饱含自信。
正如之前的无数年一样。
钟夫人一边说一边踏上了渡往沧浪台的小舟,余人在其他船只上一同跟上。她的背影看起来就像一道被拉扯到极薄的桥,困于人间,难以自渡。
“龚老弟,你说她到底为了什么非要和帝姬过不去?她丈夫儿子死于朝廷,又不是直接死在帝姬手里!”寒姓富商主动坐在了龚财神旁边,唉声叹气地拍巴掌道:“那时节帝姬才几岁?可能连话都说不利索呢!”
他自己说完,又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嗐,真是造孽。”
“可能……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仇人,若是没了这个寄托,只怕也活不下去。”转眼船已到岸,龚财神搀着对方上了沧浪台精致的渡口栈道,幽幽叹道:“依我看呐,除非是她那个早早夭折的儿子死而复生,不然今日帝姬是绝对没有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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