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淮很有耐心。
他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围剿顾安南的人终于回来了。
“禀报都督,贼首已死,他的亲卫也都除尽了,我们点过数量,人数在两百左右。”领兵者满身是血,单膝跪地,双手将那把大名鼎鼎的凶兵‘宙沉’奉上:“贼首死前摔进了江里,尸体被冲走,我们只来得及抓住了这把刀。”
楚淮接过刀,一手握柄一手握鞘,手上施加劲力——
“喀啦。”
竟然没能抽得出来。
“既然落进江里,怎么确定是死了?”
楚淮加大力道,宙沉却好似随了某人的倔强性子,铁了心要沉默以对,犟着一口气不肯被仇人打开。最后实在对抗不过,宙沉发出“咔”地一声响——刀鞘的尾端从根上裂开了。
就算拔得出来,今后也用不了了。
刀锋上的寒光照亮了楚淮漠然自傲的眼,显得格外薄情冷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楚淮将没了刀鞘的宙沉随手扔了出去,在山石上擦出细碎的火花。他擦了擦手:“是把好刀,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亲卫仍跪在地上,斩钉截铁地回道:“顾贼落水之前,身中数刀,背插长箭。落水后兄弟们又追补了箭雨无数,若不是水流湍急将尸体带走,就带回来给大帅确认了。”
“不妨事,冲到下游去让他的兵看见,也是好事。”楚淮不动声色松了口气,手掌终于在他重伤的腰间按了一按:“去拿酒来。”
亲卫送来烈酒,楚淮一半喝了,另一半敞开衣襟倒在腰上大片的伤口上——
那匈奴女子的板斧确实锋利,眼下他左边侧腰没了一大片,被烈酒这么一浇,当即闷哼出声。
“咱们时间太紧,没带医官过来。”亲卫额头冒着热汗:“只能先包扎上,待进了牧州层再做诊治!”
言下之意,竟已经将牧州当做囊中之物了。
楚淮摆摆手让他去忙,自己接过洁净的白布将伤口紧紧缠上;他看着伤口时目光非常疏离,仿佛那并不是他自己的血肉,而是别人的躯体。
“找到了!洞口在这里!”
“天,怎么竟然在半山腰上?叫咱们这通好找!”
“何止?这山上的捕兽夹多得简直吓人,告诉后面千万小心些,别让都督被打到了!”
前面的楚军压低声音将消息快速传了一遍,楚淮带着剩余的大部队一路前行。夜幕里的千梦山无比安静,黯淡的月光从枯叶的缝隙中掉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映出一块一块的光斑。
千梦山很窄,风景却很好,上山的小路仅有一条,既窄且陡。山路旁侧是一条山间流水,越往上走反而越急,偶有地势高低错落过大的地方,还会形成小小的瀑布。
“都督,这地方有些邪性。”楚淮身边人快速地说道:“这么浅的水根本浮不起船,而且船也不可能‘上山’——但那条入口又确实在山腰上!”
楚淮嗯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您听这水声多大!但是下面根本就……”他话没说完,楚淮已经明白了。方才他自己就在山脚下的开阔地,除了被冻上了一小层的淮雍河之外,根本就没听见山上还有水的声音。
所以他的斥候们才自然而然地认为入口一定在下面,根本就没往山上想。然而一进山路,水声又确实大得震耳朵。
“听闻有些僻静山坳子里头有……脏东西。”跟在楚淮身边引路的亲卫缩了下脖子:“要么我们还是换条路吧——或者直接翻山过去!”
楚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小将士跟着他也有好些年了,但想事情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反观顾安南这次围剿里用到的人,无论是归云关上那两个,还是方才在淮雍河布阵网他的那个军师,随便拎到外头,只怕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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