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站在轿前,掀开轿帘,扶着萧则绪从花轿内走出。
萧则绪蒙在盖头里什么也看不清,有些害怕。
他呜咽两声,想要挣扎逃跑。
听澜扶稳他劝慰道:“殿下,等您的相公把盖头揭下来您就可以看到了。”
夏寒青冷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废太子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互相可怜罢了。
他只希望双方不要互相惹事,友好相处,将军府也不介意多养一个人。
他转身一瘸一拐拖着步子重新坐在轮椅上,声音冷冽。
“请殿下恕臣不便!”
勉勉强强被人按着拜了堂,夏家的根基不在京城,堂下宾客不多,部分是来看热闹的。
夏寒青简单敷衍了下,便坐着轮椅进了屋。
月度银墙,燕宿雕梁。
大红喜烛静静燃着,屋内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捶手站着,终于听着门吱呀一响,终于有人进来了。
“还不走吗?”
夏寒青冷冷地扫视她们一眼。
站在最中央的大太监冯保河尖着嗓子依旧高傲道:“请将军掀盖头。”
想来这些人也是带着任务来的,非要逼他和这个傻子圆房。
夏寒青脸色铁青,扶着轮椅上前,一把掀起小傻子的盖头。
“可以滚了吗?”
他对这个傻子、对这些恶奴,没有半分兴趣!
“呜呜呜……”
盖头掀开,里面坐的人终于看到一丝光亮,开始奋力挣扎。
夏寒青听到呜咽声转过身来轻轻一瞥,顿时愣住。
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便是搜罗天底下最好的词语都不至于形容,只是这傻子现在正泪眼朦胧,嘴里塞着白布,双手被绳子困住。
夏寒青勃然大怒:“他是皇子,你们胆敢捆着他?”
夏寒青拿下白布,轻手轻脚地将他手上的绳子解下来,生怕弄疼了他,纤细白皙的手腕被勒住一些红痕,格外触目。
傻子穿着一身大红喜袍乖乖地坐在床上,眼底含着泪水,咬着唇,眼泪突然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额头贴着蓝色金边的四叶花钿,唇瓣上擦着一些口脂,脸色微红。
流苏金簪挽起三千青丝,一缕垂落肩头,散在胸口的位置。
矜贵的手指死死揪着衣角,看起来有些紧张。
夏寒青的视线落在了他耳垂上的一颗小痣,突然有些晃神,心头咚咚地跳。
“相公!”
漂亮的小傻子穿着大红嫁衣突然软软地喊了一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水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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