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里寒风一吹,他穿得又单薄,生生给冻清醒过来了。
裴俦抬眼一看,天际一轮弯月高悬,已是戌时了。
耳边有喧闹声传来,裴俦凝神听了一阵,似乎是群文人在吃酒,行酒令都是些诗词歌赋。
他正站在一面高墙下,方才没看出来,此时再一打量四周光景,这儿分明正是那桃花源的后巷。
裴俦疲惫地抹了把脸,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他一手靠在青苔遍布的院墙,一手扶额,听着院中文人们的唱词,心中感慨。
有一十七岁寒门学子,曾于桃花源舌战群儒,一骑绝尘,策论之惊艳甚至上达天听,今上下令破了清谈会只能世家子弟参与的规矩,大渊世家与寒门之间的壁垒第一次被打破。
有一初入官场的小小员外郎,行事不知天高地厚,为工部一位侍郎讨公道强出头,生生挨了二十大板,额头身上都带了伤。
有一心高气傲的左佥都御史,从邯京千里奔袭至灾区,去时三人,返时独身,纵有罪孽加身,燃命前行。
两年了。
眨眼两年已过。两年竟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裴俦蓦地闭了闭眼。
他对原书的情节记不大全,却还记得,原身约莫就是在收了刘奕做学生之后,正式走上了一代首辅之路,开始与秦焱所代表的世家势力相争斗,势同水火。
如今他不仅未与秦焱交恶,反而成了几乎无话不谈的挚友。
梅家的事情他是办得急,因为他害怕,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路又会生出偏差,生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届时悔之晚矣。
他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牺牲了。
翌日,都察院从顺天府转来一个新案子,记载粗略,裴俦不喜支使他人,左右无事,看了看天色,临近放衙,便换了身便服,亲自往顺天府走了一趟。
出来时日已西斜,裴俦谢绝了顺天府尹找的轿子,准备步行返家。
他没走出几步便碰上个珠光宝气的华轿,裴俦想让,轿中人却出声叫住了他。
“裴御史。”
抬轿的小厮将轿帘掀起,露出石公平一张富态的脸,只听他笑眯眯地道:“裴御史亲自来顺天府办差啊?有什么事非得裴御史亲自来办?”
他一口一个裴御史,裴俦品阶高于他,按律应该下轿见礼,这厮却雷打不动。
裴俦没有拿品阶压人的习惯,闻言只是淡淡道:“一点小事,我顺路来了解一下而已。”
“啊,裴御史果真勤勉,难怪如此得陛下看重。”
裴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石侍郎若是无事,裴某先告辞了。”
那石公平还想说什么,瞬息被疾驰而来的马扬起的灰尘糊了满脸。
“景略!”
裴俦愣愣转头,就见秦焱骑在马上,右手缠着缰绳,正眸光灼灼地望着他。
石公平不敢对秦焱发作,略微思索片刻,幽幽地说道:“裴御史与秦世子交情不浅。”
裴俦睨了他一眼。
石公平好整以暇地往身后靠了靠,道:“裴御史官做得好,这做人却是不怎么通透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俦语气与脸色一并沉了下去,定定地盯着石公平。
后者少有见他这般神色,有些讶异,缓了缓神色才道:“鸿雁总有归家日,繁笼与荒野,他只能选一个,裴御史亦然。”
石公平瞧着他,微笑道:“莫要等泥足深陷时,再脱身就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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