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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色摸摸手腕上的红线,又摸摸下巴寻思:“剑宗……”
田稻窝在周隐怀里,周隐举着小糖人逗它来嘬,田稻嘬着嘬着听见晗色声音连忙转头去问:“怎么啦土豪?怎么说起剑宗来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因我认识一个剑修,姓甄,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要是处理完东海还有时间,我倒是想去找他,之前对他不住。变故一茬茬的,我居然将他忽略了,罪过罪过。”
晗色回忆着,简短地说起那山村的祭神高塔之事,把甄业章、纪信林、李悠以及狐妖潜离说了一番,说话间不时看看哑巴。
“离开山村后,甄仙君打算带李悠到仙盟去定罪,可我和哑巴放走他了。当时任意妄为,事后一定让他陷入了麻烦,我原本打算找到余音,之后就去请罪……”
余音之名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晗色原本平静含笑的神色绷不住,眼泪猝不及防地淌了出来。哑巴原本懵懂茫然的眼睛瞪圆,手足无措地抬手、不敢碰、收手,再就此循环。
周隐举着糖人停步:“节哀。”
“……没事。”晗色闭上眼笑笑,“我没事……到了东海就好了。”
田稻搓着松鼠爪爪关切道:“难过了想哭就哭,可别憋着啊,小金鲛余音是,大黑蛟嚣厉也是。”
晗色睁开眼睛,一撩衣角继续赶路:“黑蛟?他也配沾染余音的名字。”
田稻想了想道:“也是。”
哑巴越发茫然无措,局促地抠着手指去看晗色,看到他面不改色,抠得更用力了。
有了东海之后的新目的,晗色赶路积极了不少,不似先前浑噩。周隐和田稻只管跟着他蹭吃蹭喝,从不问此去后来。哑巴更不必说,一味呆傻地黏着他。
翌日,一行人浴着破晓到了东海岸边,有个老渔夫正愁眉苦脸地拖着艘小破船,晗色看了两眼,走到那老渔夫面前要买船,假意一番讨价还价,以一荷包银子成交,够老人家安生过活。
田稻跟着周隐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穷日子,举着新糖人,窝在他怀里,没心没肺和他唠嗑:“小草真的好有钱,心肠还软,脸和你差不多好看,要是天道总部一开始派我扶他上位,那我现在一定吃香喝辣的……”
水汽湿重的海风吹来,周隐没有防备,被冻得侧首咳了两声。
田稻当即翘起毛茸茸的尾巴努力圈住他脖颈:“小心风寒!差点忘了你底子病弱来着。”
周隐低头,下巴轻轻一磕田稻的松鼠脑瓜。
晗色买完破船,撸起袖子准备把船拖进海浪里。守在身后的哑巴颠颠地和他一起拖,晗色就当是活动筋骨,只是还没在玉戒的叮当声里活动多久,哑巴一脚踩进东海的浪花里,遥远的地平线跃出日出,他突然就浑身抽搐地摔下去。
“哑巴!”晗色把他从浪花里拉起来,用灵力渡进他身体里感知,并无发现不妥。
可哑巴面目扭曲,难受极了地抓着晗色,似乎想像只树袋熊似地挂在他身上,可怜又滑稽。晗色看出他怕水,二话不说一提溜,小个子就把大块头捞起来放进了小破船。
哑巴瘫在破船里,涣散的瞳孔回了些神,鬓边还冷汗涔涔,已强撑着爬起来,双手环住晗色的腰咿咿呜呜。
“怎么了?”晗色身体僵硬,内心深处早已抵触过度的亲密,但还是抬手轻摸他后脑勺安抚,“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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