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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不肯放人就是了。
郁宛把注意力转移回来,撇撇嘴,【胡扯,庆嫔自己都没生养过,还能比你更懂照顾孩子?谁信啊。】
话音方落,就听乾隆轻咳了咳道:“这话便不老实,庆嫔膝下并无所出,还能比你有经验?朕看是你故意挟制她还差不多。”
郁宛:……
怎么回事,难道她跟皇帝心有灵犀,连遣词造句都一模一样?
忻嫔被指摘得红了眼,“您怎能这样冤枉臣妾?妾正因与庆嫔情同姐妹,才舍不得彼此分离,不信您问问庆嫔,难道她不愿帮臣妾照顾六公主么?”
这话属实有些道德绑架的意味,难道庆嫔能说不愿?岂非坐实了她跟忻嫔有龃龉,等会儿一顶争风吃醋的帽子扣下来够她受的。
庆嫔不由得铁青了脸。
就连乾隆亦觉得棘手,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纵有再多才智,面对女人间的弯弯绕亦是坐困愁城——真能把妻妾都调理得服服帖帖的那不是皇帝,而是神仙。
气氛正僵持时,身侧又一缕心声传来,【其实这事儿也好办,忻嫔既然拿姊妹情当挡箭牌,不妨问问她,她既有两个孩子,可愿舍出一个寄养到庆嫔名下?这才叫和和美美呢。】
乾隆恍若醍醐灌顶,便对着忻嫔道:“难得你们姐妹情深,朕倒替你想了个主意,等你腹中骨肉生下,不妨让庆嫔代为抚养,左右她比你能干,由她照料自然更为放心。”
忻嫔惊得睁大眼,“皇上……”
乾隆不为所动,“还是你想舍出六公主,那也行,朕想庆嫔总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说着便看向一脸倦容的庆嫔。
庆嫔当然知道皇帝在帮她施压,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忻嫔这会子真可谓四面楚歌,若答应了,岂非叫她骨肉离分,庆嫔也间接多了条膀臂,再说谁知道她会不会背地虐待孩子呢?
可若不应,便等于自己方才说的都是谎话,自打嘴巴。
忻嫔斟酌再三,到底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忍泪道:“臣妾知错,还请陛下莫再为难臣妾了。”
乾隆冷哼一声,“你屡屡仗着有孕为非作歹,与庆嫔等人过不去,莫当朕不晓得,只看在皇嗣份上不与你计较,往后若再如此,便自个儿到慎刑司领罚罢。”
又对庆嫔道:“朕知晓委屈了你,你若方便,明日就可搬离景阳宫,迁到启祥宫去。”
横竖为了迎接一众新人,启祥宫早就收拾出来了。
至于永和宫……乾隆可不觉得郁宛这活宝能跟其他人和平相处,还是让她自个儿安生住着罢。
庆嫔轻倩地施了一礼,“谢陛下。”
忙不迭地告退,恨不得腋生双翅连夜飞到安乐窝去。
忻嫔面露愤恨,可终究无可奈何。
郁宛还在那琢磨皇帝怎么跟自己步调如此一致,就见乾隆又把她的手牵起来了,还温柔地在她虎口处摁了摁,“站了这么久,腿酸不酸?”
【那你倒是按腿呀,捏我手干嘛?】郁宛心内吐槽,嘴上却是规规矩矩,“妾不累。”
尽管忻嫔半点没尽到地主之谊,进来这么久都不请她坐坐,可谁叫她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呢?郁宛才不跟此女计较。
乾隆神色愈发柔和,“夜深了,咱们也回去吧。”
忻嫔本来还想挽留,可接触到李玉警告的眼色后,只得噤声。
陛下素来爱憎分明,今次她所犯的错误已经够多,实在不能再越雷池半步。
接下来的时日,少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想到此处,忻嫔顿觉一阵晕眩,景阳宫再度人仰马翻起来,这回可真只能请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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