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鬼臼道:“若不是师父带我去幽洞,我如何遇到你?”
鹿书一愣。
陆鬼臼道:“在修真界,没有遇到《血狱天书》的十绝灵脉,原来也称得上天资聪颖么。”
鹿书道:“但你是天命之子,你的运起到底有多好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就算不遇到我,你也会遇到其他的奇遇,总之,总之,就算没有你师父,你也定然可以走到极高之位!”
陆鬼臼说:“你不用多说,我已经决定了。”
鹿书:“……”他听到陆鬼臼这句话,长叹一声,终是不再开口劝说陆鬼臼,他一直在担心的事情,成为了现实,愤怒之余,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张京墨的声音缓缓响起,他道:“既然你已做下决定,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陆鬼臼道:“师父……”
张京墨本来在此事上还略有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般试探陆鬼臼,但经历了大城主之死,他原本柔和的心,再次坚硬如铁。
张京墨从虚弥戒里掏出一本法决,丢到了陆鬼臼的面前,他道:“练吧,八十一日后,我们便开始。”
陆鬼臼弯下腰,把这法决捡起来,捏在了手里。
张京墨看了陆鬼臼一眼,抖了抖袖子,御风飞走了。
陆鬼臼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地盘坐,翻起了面前的法决。
一直在身后看着这师徒二人的敖冕,也跟着张京墨御风而去。
待张京墨在山巅之上停下,敖冕才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张京墨面无表情:“告诉他什么?”
敖冕道:“自然是结婴草一事……”
张京墨道:“说了之后呢。”
敖冕皱眉:“你徒儿定然不会如此伤心。”
张京墨冷漠道:“他伤不伤心与我何干。”
敖冕无奈道:“你们这对师徒,我是真的看不懂了……”
张京墨叹气:“何止你看不懂,我自己都不懂。”
他说完,自嘲般的笑了笑。
敖冕道:“接下来你要如何?”
张京墨道:“接下来?我自是要同他换了元婴,飞升仙界了。”
敖冕疑惑道:“那你准备何时告诉他结婴草的事情?”
张京墨笑了笑,从虚弥戒指里掏出那一株青青的绿草,这草不过巴掌大小,看起来十分普通,如果是未结婴的修士,看不到其上萦绕的浓郁天道之力,恐怕都会觉的这草是路边的杂草了。
张京墨道:“敖冕前辈,晚辈有一件事想托付予你。”
敖冕道:“说。”
张京墨道:“这株草,暂且交予你保管,待我飞升仙界后,你再予陆鬼臼可好?”
敖冕皱眉,他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同他一起飞升不好么?”
张京墨道:“这事太过复杂,我也不知从哪里说着走……总之,这件事,便拜托前辈了。”
敖冕凝视张京墨许久,但还是没办法明白张京墨到底在想些什么,说他自私,可他已是为陆鬼臼准备好了退路,说他无私,可为何又要做出这般抉择?
敖冕已是能够想象,陆鬼臼眼睁睁的看着张京墨飞升仙界时,该是如何的痛苦绝望。
罢了,他不过是个旁观者,张京墨和陆鬼臼之间到底发什么,他也无权置喙,只是看着师徒二人相互折磨,心中稍有不忍。
见敖冕点头应下了自己所托,张京墨轻轻叹了口气,又将目光移到了那蔚蓝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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