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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那会儿,沈宓便是差使着濂渊这个生脸,过来照顾温珩的书摊生意。
“这东街的生意怎么样?”他虽是在问温珩,视线却在盯着不远处的濂渊。
看的对方一愣,脚下迈出的步子都不如先前利索。
“不怎么样,一条街都是卖书的,能有多少生意。”
他话音刚落,濂渊已经挪来了书铺跟前,揣了鬼的眼神还垂着不敢乱瞄,“要新上的那几册。”
他卖旧主求新主的心还算从一而终,就算没预料地在书铺这里瞧见闻濯,也铁了心地不与对方相认,交了银子拿好书,腰杆笔直地在旧主凛冽的眼神中走出了书铺。
闻濯这厢还记得他那“守株待兔”的大计,同温珩这里交代了一句“改日再来光顾”,便追着濂渊的脚步消失在了书市拐角。
他见到沈宓时,濂渊买好的书已经都交到了他手上,两个人供认不讳地站坐在一处茶摊等他,还颇为细心地给他点了杯茶。
待他坐下,沈宓便将茶水推到他跟前,先入为主道:“今日不是查沧澜书院么,怎么又来了这东街书市?”
闻濯从桌子底下牵住他一只手,指尖扣住他手心摩挲了两下,款款道:“还能因为什么,除了逮你,我也没别的特长了。”
“还在外头,”沈宓抽了抽手腕,“松手。”
“不松,”闻濯没听,反而捏的越发紧,“沧澜书院的事算是个开头,想要完还没影儿,而且今日诈的两个书院学生,指认主使的时候,连辩解的话都没求着陈情几句,锦衣卫的刀都还没碰着肉,尚且还架在后颈的衣服上呢,他们一个个仿佛都断了骨头,眉头一竖便直指院首,这供认的态度空前坦诚,说没点问题谁能信。”
沈宓拗不过他,只好用袍子遮了遮两人交握的手,问道:“你可知
最早在京都开设书院的是什么人?”
闻濯舔了舔嘴唇,“这些都是因为春闱自发开办的书院,虽说朝廷内外喜闻乐见,但二者并没有直接关系。”
沈宓挑了挑眉头,“那此事深追,结果就只有两种了。”
他看了闻濯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一是朝廷中有人,想用京都世家和寒门的矛盾,来挑起更大的纷争,让朝野动荡,再回到以前世家鼎力拥护天子的局面,”
“二是新晋寒门想要利用贞景帝对世家挟制的厌恶,在京都靠散播流言引起世家众愤,进而沆瀣一气在朝上尽情弹劾寒门登上庙堂的现状,使帝心敏感猜忌,因决策部署受到世家大臣控制,产生抵触,彻底偏向这些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
四周无人,他二人又是悄着私语,不知不觉间肩膀靠到了一起都未曾顾及。
沈宓本想起身,又教闻濯一把按了回去,“躲什么。”
沈宓抿了抿唇,懒得同他解释,瞥首看了看周遭。
中午走在街上的人并不多,隔壁那条卖馄饨大饼的食街,倒是坐满了歇脚的商客旅人。
他是在府中用过了些点心才出的门,但面前的大忙人连早膳都没顾得上吃,这会儿定然腹中饿得不好受,“换个地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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