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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以不太放心地问:“小科,你驾照考了吗?”
徐良科这时候不说话了,井以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路上注意安全。”
他们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一群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年轻人骑车路过他们,看上去应该是高中生,机动车改得花里胡哨,五花八门。邱炬一直把头埋在徐良科背上,沉浸在被偷偷剪了头发的伤感中。
一个头发染成浅棕色的年轻人看见徐良科,想当然地对他们吹了声口哨,大声问:“徐哥,这是嫂子啊?”
他把邱炬当成小姑娘了,徐良科回头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声:“滚蛋。”
井以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那个少年又看到一旁骑车的井以,吓了一跳,接着说:“这不是小以姐吗,你头发这么长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你们这是……”他的视线徘徊在井以、徐良科还有邱炬之间,眼神里清清楚楚写着“玩得真花啊”五个大字。
于是井以也笑不出来了,伸腿轻踹了他一下。
他们三个到了理发店以后,刚刚知道这件事的阎斯年也过来了,他看着邱炬的发型,也是那副想笑不敢笑的神色,但阎斯年自认是个靠谱的成年人,他把笑忍下去了。
井以对他黑白颠倒的作风有点了解,问:“阎哥吃饭了吗?”
阎斯年摇了摇头,井以便了然地把手里从路边买的早饭递给他。
邱炬剩下的那些多余的头发被理发师统统剪下去,变成了毛茸茸的寸头。好在邱炬五官长得好看,头骨也圆,所以剪成寸头以后不但没有变丑,反而挺可爱的。
但是邱炬依旧没有开心的样子,徐良科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邱炬头发很软,摸上去也没有刺手的感觉。
邱炬嘴角耷拉着,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徐良科沉默地看他一会儿,突然坐进旁边的椅子里,对理发师说:“麻烦给我把头发也剪了吧,就剪成他那样的。”
他用大拇指指了指邱炬。
邱炬慢慢反应过来,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井以和阎斯年也沉默下来。就算他们试图在邱炬面前表现得再轻松,邱炬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那毕竟是他的父母,他们做出的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剪去了他的头发,也是在邱炬的尊严上深深剪下去了一刀。
邱炬这么难受,不是因为自己的头发,而是因为被自己的亲人这样对待。这件事,这道坎,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迈过去的。
徐良科染成金色的头发原本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团,理发师把他头发散开,一点点剪下去,然后推平。徐良科的头发被剪掉的过程里,邱炬又重新掉起泪来,他一声声的抽泣声听在另外三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徐良科从镜子里看他,说:“行了行了,别哭了,哥不是剃头陪你了吗?”
邱炬说不出话来,但是呜咽着点了点头。
井以和阎斯年笑着走到邱炬身边,也摸了摸邱炬毛茸茸的头,阎斯年打开相机,说:“别哭了,来,一二三茄子。”
他拍了一张三个人咧嘴笑的照片,照片里的邱炬眼里还带着泪花。过了一会儿,徐良科的头发也剪完了,理发师别出心裁地在他眉毛上剃了一刀,给徐良科修了一个断眉。
四个人又重新照了一张,然后围在一起看照片,阎斯年点点头,说:“挺好,以后咱们也能走摇滚风格了。”
井以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徐良科,尤其是他那从手腕蔓延到肩膀的纹身。
井以心情复杂地说:“……就是小科有点像刚从局子里出来的。”
邱炬忍不住笑起来,他眼眶都哭肿了,这时候笑起来仍旧怪可怜的。
回去的时候,徐良科还是用摩托车载着邱炬,不过这次没有来的时候运气好,他们碰上交警了。
徐良科的形象本来就有点危险,再配上邱炬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警察叔叔都要怀疑他是劫持邱炬的不法分子了。
交警让徐良科拿出驾驶证登记一下,徐良科当然拿不出来。
于是就这么被交警扣下了。
交警暂时把徐良科的摩托车扣了下来,让他带着驾驶证去交警局里领。
徐良科和邱炬只能坐阎斯年的车回去了。
这一趟相当于赔了头发又折车,徐良科的心情和邱炬一样变得不美好起来了。
***
天气一点点变得更冷,每次井以回家,井婆婆都会给她塞很多衣服,还会经常给井以煲汤,时不时地也让井以把汤给李爷爷带去。
李爷爷家只有一个女儿,嫁到外地去了,不能经常回来,所以每次井以来,他都像是见到自己家小孙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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