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存了数年的名字在这一刻抖落了时间的尘埃,像一条无形的线,绊住了王军的脚。他趔趄着,差点摔倒在地。
可是他抱紧了手中的纸笔,依旧不肯回头,反而更快地想要逃离。
“王军!”
陆知非又急急地喊了一声。
王军不听,他的心跳像战鼓,“咚、咚、咚!”
催着他向前跑,不断地跑,跑出那声音的魔咒。
不要去听,不要去想,如果回头就完了、回头就完了!
可是王军跑啊跑,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而光明呢?光明在他身后。
可是他不敢回头,即使跑得气喘吁吁,整个肺部都像拉风箱一样,他也不敢往回看。他能看到光从身后来,因为自己的影子……
不,他没有影子。
“王军!”
身后又传来一声呼唤。
这次王军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一片浓墨般的黑暗,黑暗中没有方向、没有同伴、没有熟悉的景物,只有他一个人。
他就像身处于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无论怎么跑,都还在原地踏步。
无论怎么跑,都不可能会有他想要看到的未来。
他攥紧了手里的笔,忽而转头朝陆知非怒吼,“不要再叫我了!我不叫王军,王军又他妈的是谁啊?!”
愤怒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陆知非看着红着眼眶流着泪的王军,沉默着放下了纸箱。
王军是谁?那是他的名字吗?
他死死地瞪着陆知非,任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流出来。这很奇怪,他明明忍住了不想哭的,可眼泪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陆知非深吸一口气,问:“如果你不叫王军,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喊你?”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吗?我很好,你为什么要来喊我?”
王军声音哽咽,他的不理解、他的愤恨、不甘心,和惶恐,全部通过声音传达到了陆知非的心里。
是啊,为什么呢?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个,陆知非的目光柔和却也坚定。人活在世上总会遇到很多与你无关的人或事,有时“雪中送炭”和“多管闲事”只有毫厘之差。
陆知非觉得大多数时候,大家都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没有那么多伟大的情怀,没有那么多无私的奉献,因为无视让人心中难安,所以忍不住再多说一句。
“这跟我是没有关系,你就当我是在多管闲事。”
陆知非语气温和,又把小结巴抱起来,说:“可是你一定知道这个小家伙对不对?你一定知道他的存在,你的事跟他有关。”
王军抿着唇,没有说话。
陆知非继续说道:“还有修理店的老板,难道也跟你没关系吗?你留在店里的画稿,那么辛苦工作还抽出时间来完成的画稿,就这么丢在那里不想要了吗?”
王军怔住,陆知非的话仿佛撩动了他脑袋里的某根弦,那些久远的好像上辈子的记忆,慢慢地在他脑海中复苏。
那家不起眼的修理店、断裂的自行车链条、沾满了黑色油污的手,一件件,把他拉回现实的深渊中来。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理会!
脑海中的声音仍然在不断地劝阻他,让他沉沦在这个看起来不怎么美妙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堂的梦里,可是越来越多的记忆让他深切地明白那个梦已经醒了。
刺耳的刹车声再次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想起来那个飘着煎饼香味的早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倒在地上,睁开眼时,天空在下着雪。
其实他当时都晕了,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鲜血包裹着他,让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看着漫天的雪,以一个从未有过的角度仰望着那片蓝天。神奇的是他当时完全没有想下辈子如何如何,投一个好胎或是长一张好看的脸,他只是在想——下雪天的北平,真美啊。
雪这样一直一直下着,落满了枝桠,如果能把这些都画下来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想着,抱着美好的愿景,沉沉睡去。然而此时此刻他又为何醒了过来呢?他看着陆知非和小结巴,眼睛充满悲戚,颤抖着声音问:“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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