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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初,后悔过吗?十六岁那年……
假如你还在季家,假如你从来没有遇上过那个男人,假如你还是你,我也是我,不认不识……
也只是假如罢了。
冷吗?那样蹙着眉头,抿着唇。难过吗?就连梦中也迷蒙了眼眶。伸出手,似乎不受控制,叶在夕只想碰碰她的颊,想知道是否她的脸像她的人一样冰冷。
叶在夕不贪心,就一下。
只是还未触及到,江夏初蒙了水汽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叶在夕做贼心虚一般慌忙收回手,连看也不敢再看,好看的桃花眸因为局促而不停地颤着。
他好笑,何时他这般手足无措过,就算是戛纳电影节领奖也没有这般胆战心惊过。
久久,没有预料的动静,叶在夕才又看过去,江夏初并未转醒,倒是自己清醒了不少。
“江夏初。”似乎欲盖弥彰一般,他刻意粗鲁得明显,伸手摇晃她,“醒醒,到了。”
叶在夕唤她江夏初,三年未变,江夏初似乎偏爱别人这样喊她,连名带姓。叶在夕也宁愿,免得唤得亲昵了,便不清醒了。
眼睑动了动,眉头皱得更紧,半睁开眼,没有惺忪,更多的是朦胧。江夏初却总能最快地恢复淡漠平静:“我怎么睡着了,看来真是累了。”
“应该是,眼睛都红了。”
既然自欺欺人那他配合好了,演戏吗?谁还能比他叶在夕透彻?
合了几分眼,似乎遮挡什么:“那是雨水进了眼里。”
“自作虐。”他冷不防地丢了三个字。
自作虐啊……也是,似乎一开始她便是引线。叶在夕意有所指,江夏初意有所悟。
她不反驳,将不知道何时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折好,顺了顺潮湿褶皱的裙子,不冷不热得道了声‘走了’,便下车了。
“江夏初。”叶在夕大声喊住她,却又没了下文。
想说……
以后记得带伞,不要狼狈,不要脆弱,不要痛楚,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掉眼泪……
那样我就没有理由不忍心了……
只是能说吗?不能啊,于江夏初,于他自己都不能说。
江夏初站在离车一米的地方,苍白的唇微微张合:“在夕,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她唤他在夕,三年来,次数少之又少,要细究起来,江夏初好像不怎么称呼叶在夕。
叶在夕妖孽地勾着唇,很受用:“口头的,不算。”
叶在夕一贯得寸进尺,江夏初一贯视而不见。直接转身,摆了摆手:“早点回去吧,这雨还会下。”
“没良心。”叶在夕忿忿,挂了档就走人,省的遭人不待见。
这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女人……叶在夕心里腹诽,嘴角却挂着妖孽的招牌笑容,很是惬意。
路口,停靠的车窗里倒影出一张精致的脸,重瞳紧锁着后视镜,直到红色的法拉利消失在镜中,归于平静的眸子点点厉光浮现。
“在夕,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咬着唇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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