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轻这个人,三教九流炒股票骑草泥马她都会一点,唯独不懂“好人”俩字咋写,基本上她不坑人就算日行一善,善良俩字在字典里和她不挨页。
三年前,刚满二十岁的林轻是S市上流圈子里的知名人物,有钱,有靠山,任性。被她坑过的人有如天上的星、地上的屎壳郎,数不胜数,不用再数。
三年后的今天,林轻十分劳动人民地缩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又往监狱发的薄棉袄里摸了一阵子,手指头夹出两张皱巴巴的厕所纸。
第一张上密密麻麻满是各种笔迹:HelloKitty胸罩、海绵宝宝内裤、暖宝宝、大宝SOD蜜……
这些是狱友听说她今天出狱,争先恐后列出来的购物清单,好些东西林轻原本连听都没听过。
她盯着那张哈达似的纸看了半天,眉毛跳了跳,才展开另一张。
大风里,那纸上红艳艳地躺了七个人名,好像商场大减价牌子上的红字,龙飞凤舞杀气腾腾,尤其到了最后一个,约莫是笔干了,一笔一划写得和岳母刺字似的。
也怪那名字笔画太多:李洛基。
她低头盯着那纸看了一会儿,直看得厕所纸在风中柔弱地抖了抖,还没来得及优美地随风而去,就被揉吧揉吧又塞回口袋。
她从另一只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三年前的限量款,太久没用电池不太稳定,勉强能开机,也算制造商业界良心。
在联系人上翻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名字上。
过了三年,居然还没被销号。响了三声之后,电话对面斯文的男声“喂”了一句,背景有点嘈杂。
这声“喂”在大风里不是很清楚,林轻把电话换了个手,背着风说:“陈衡,是我。”
电话对面有三秒钟的标准绅士沉默,三秒后对方仍旧斯文但明显没有刚才斯文:“林轻?!”
林轻还没回答,电话那头女秘书的声音模糊响起:“陈总,三个厂的领导们都到了……”
随着这一声,话筒里的噪音消失了,估计是陈衡捂住了电话或者开了静音。五秒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恢复了最开始的斯文:“林轻?你出来了?”
林轻看了看屏幕上不停闪动的电池图标,长话短说:“陈衡,告诉他们……”她停了停,想找一个霸气的措辞,终因为没有文化而放弃,“告诉他们,林轻回来了。”
电话对面的男人又是一阵沉默。好半晌,他压低声音,很缓慢地问:“林轻,你要干什么?”
林轻深吸一口气,墙外的风让她精神了点,她反问道:“你说呢?”
一般人问出“你说呢?”这句,意思基本都是“咱俩都知道的事你心里知道我心里知道咱就不用拿出来问了”。但陈衡这人显然是对字面理解得比较到位,林轻让他说,他就真说了:“你要找他们报复。”他顿了顿,“林轻,今非昔比,你才出来,从前的人脉靠山都不能用了。再说,那些人这些年混得都不错,就算你能扳倒他们……林轻,你也斗不过李洛基。”
陈公子说话一向不紧不慢:“林轻,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一向看得明白,你从前无所顾忌,一半是你父亲的势,一半是李洛基的势。现在你父亲倒了,李洛基要整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陈公子难得中年妇女附体,巴拉巴拉说教了这么一通,可算听到对面有点松动:“陈衡……”
“嗯?”
“我手机要没电了。”
说完好像开挂了似的,手机立马没电了。
举着电话,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陈副总在车库里站了半天,喃喃自语:“林轻啊……”
刚被支到一边的秘书小心翼翼挪过来:“陈总?您刚来公司,不好让底下的厂长们久等……”
陈衡回过神来,正了正领带,手指敲了敲车顶:“你说得对,我们这就过去。”
------------------------------------------------------------
林轻在风里蹲了一会儿。
她小时候不爱背小学生行为规范。虽说这件事上,其实没有几个小孩子是乐意的,但是其他小朋友们就算不愿意,至少也会逼自己一逼,算是给老师个交代。林轻向来只懂让人交代了,给人交代这事儿,她做起来有点东施效颦。
比如说,小学生行为规范上写:按时到校,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
林轻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从学校偷跑出来,蹲在路边看兰州拉面面摊上的老板抻面。
那老板正抻到弯弓射大雕的时候,一辆黑色面包车“呲——”地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两个林轻不认识的男女。那女的看见林轻就和饿狗看见肉骨头似的,一边喊着“阿宝妈妈可找着你,快和妈妈回家”,一边投胎似的上来扯林轻。
十年末世:满级大佬去种田 豪门婆媳争斗 她在复仇文里当神棍 囚宠之姐夫有毒 名门闺杀 一生一遇 正太凶猛 哀家有喜 两小无猜 迷失丛林 臣欢膝下 满级天赋:从解析道友开始 快穿之反抗命运的我满身反骨 异能双雄:闪耀寻光路 二分之一教主 鹅掌 忠犬,更可欺! 黑神话成为天兵直播做个反骨仔 花开 原来我曾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