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鸢也真敢答:“……本朝承平日久,如今军、匠多为权要占役,守备卫卒也多是老弱之人,谢大人想要整备军防,应令军归伍,此为其一。
淮扬一带内有运河,外又临海,除此之外湖河分支纵横交错,海贼水寇为患最重。因此应先定船只之数,添造修补,不可遗缺。再定水兵之额,令水兵常驻船上,有事备战,无事则沿江巡徼,此为其二……”
谢兰庭道:“水兵每月兵粮还不到一两银子,若令他们常驻船上,兵士无法耕种经营,恐怕难以自存。这你可想过?”
齐鸢点头:“既是如此,当然要增加兵粮,加倍给之。”
谢兰庭:“增加的粮饷从哪儿出?司库给银有限,兵粮翻倍可不是小数。”
齐鸢道:“从陆兵中出。大裁陆兵,以补水兵。”
洪知县的沙盘还在桌案上,齐鸢以手指轻点了几处,徐徐思索道,“陆兵训练一两月便可成军,水兵却要依赖战船,不可速成。因此权衡缓急,应以水兵为重。”
虽然知道谢兰庭只是考问齐鸢,并不会真去实施,但洪知县仍忍不住凑过来问:“现在数万流民就要到扬州了,陆兵人手本来就不够,如果再大量裁减,来了流民怎么办?”
“那要看大人是疏还是堵了。”
齐鸢道,“若是选择堵,将流民拒之城外,遣送原籍,扬州恐怕会有大乱。”
关于流民闹事的传言铺垫已久,估计扬州城外早就有人蓄谋已久,打算趁乱造反了。而流民迫于饥饿,本就容易抢劫生事。
洪知县心里怕的就是这个,一听大乱,不由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谢兰庭。
“如果选择疏呢?”
洪知县问。
齐鸢道:“如果选择疏,那便要事先择地,届时授田安置他们,并免去他们的租税。当然作为安置条件,我们可要求其中身强力壮者为兵,以补陆兵戎伍之缺。其他非老非幼者,则进船厂造船,增加巡江之备。”
这样一来,两下便利,流民得了一条活路,扬州也多了兵士和劳工。
至于老人小孩,扬州寺庙多,富商也多,到时候定会筹集善款施粥。流民只要能活命,日后多半会想着回到原籍。朝廷拖延了这么久,赈灾的旨意早晚也会下来。
洪知县听着这番建议陷入沉思,他知道齐鸢说的有道理,这一点他自己也想过。但是流民人员混杂,倘若自己没能将人妥善安置,会不会是自找麻烦?
他暗自纠结,直到齐鸢和谢兰庭离开,他都没能拿定主意。
**
外面天色已黑,齐鸢跟谢兰庭一前一后地走着,远处的考棚已经没有人了。胥吏们也都撤了。
府试彻底结束,接下来就是阅卷了。
齐鸢从县衙出来,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背答卷的。褚若贞的意思是让洪知县对他的试卷有个印象,这样万一钱知府敢私藏齐鸢的试卷,洪知县可以在初选时就察觉。
但洪知县现在焦头烂额,齐鸢刚刚谈论地兴奋,也把这事忘到脑后了。没办法,比起做文章,他更喜欢做实事。可惜现在无官无职,只能空想而已。
想到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谢兰庭一眼。
“怎么?”
谢兰庭察觉到他的动作,并没有抬头,只笑着问,“讨论小半天了,还不过瘾?”
街道两侧纱灯朦胧,谢兰庭面上略有疲色,被灯光一晕,罕见地温柔起来。
齐鸢听他口气亲昵,微微有些不自在,但又忍不住好奇,“我今天说的办法可用吗?”
谢兰庭闻言抬头,似乎有些意外。
齐鸢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兰庭,不肯放过他脸色的一点点变化。
“可用。”
谢兰庭道,“为何这样问?”
齐鸢看他不像是说谎,神色一松,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我怕自己是纸上谈兵。”
。
夜色下,面色微赧的齐鸢愈发显得神清骨秀,眉间傲气散去,只有双眸星光流转,未语含情。
明明是个心思深沉难以接近的人物,此时却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只是个俊俏少年。还没有经历生死,也没遇到过那些磨难。
谢兰庭看得怔住,不由想起当年殿中的清贵少年,笑起来会是什么样?
“谢大人。”
齐鸢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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