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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的装备并不精良,与蓄谋已久的日军相比,更是仓促应战,身着单薄冬衣的战士们一面指挥民众撤离,一面与敌军交火。他们口中大声呼喊着:“我们是蒋光鼐部十九路军!不要留在这里!向嘉定走!往北去!”
而那声音时常为枪声所终结。
蒋光鼐所率十九路军的英勇与冷静,对敌时的沉着和无畏,令中外皆刮目相看,也让金求岳记住了他的名字。
混乱之中,人对于生和死都很快变得麻痹。数日激战中,人们已经不再恐惧,国军将士的抵抗给了民众信心,大家开始有序地撤离上海,或者进入使馆保护区。求岳和露生随着人群,徒步向嘉定走,好容易挤上一辆卡车,也不知道是往哪里开,而他们没有别的选择,拿出身上所剩无几的银钱,才跳上这辆破车。
到了嘉定,就不再像上海,这里是国军驻扎的前线,更有好些落魄的旅客,给这里添了热闹的气氛。小摊小贩不敢跟大头兵起哄,只对着旅客们漫天要价,一个馒头也要五角钱,这引发了旅客们的激愤。而金求岳不说什么,他和露生几天没有吃东西,剩下一点钱,全折进了肚子。
他出生在暴发户的家庭,对于商人的嘴脸毫不惊奇,露生见他就着凉水啃干馒头,心酸地笑起来。
求岳问他笑什么。
“我见你过去脾气很大,以为你吃不得苦。”露生说,“哥哥,是我眼浅,大事上你比我有分寸。”
金求岳低头笑笑:“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没良心的人多的是,怼他们也没意思。”
露生更感敬服,他低头去掰自己手里的馒头,分下一块,放在求岳怀里,不想求岳也正掰了一块,往他手里递。
两人面面相觑,都笑起来,又觉眼眶发热。患难之情,无非如此,一块馒头,互相惦记着,也就罢了。
他们都不推辞,接过彼此的馒头,小口嚼着。露生想,金求岳那样吻他,换做往常的时候,他大约要琢磨三天三夜,可现在没有这些闲心。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倾心?谁也不知道,或许就为着隆隆炮火里,都想着同生共死,也为着茫茫前路,互相依靠。
他问求岳:“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不知道,”金求岳说,“先休息一下,旁边不都是国军吗?我去问问他们要不要新兵蛋子。”
答案当然是不要。
穷极了想当兵的人不止他们一个,多少无赖在兵营门口打转。金求岳善于扯淡,也不免于被扫地出门的命运。
只能说他运气不好,来晚了一步――上海人并非只会吴侬软语蜜里调情,抗战甫一爆发,一位姓王的黑帮大佬就在市内组织义勇军,联合十九路军奋起抵抗,三万多人开赴太仓,声势浩大,真有军民一心的壮志豪情。
原本是好事,但军方和大佬在武器的问题上突然矛盾。
时前线指挥的蔡廷锴和蒋光鼐两位将军感激军民热血,和黑帮大佬商量挪用上海兵工厂的枪支,蒋蔡二位将军不会办事,忘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重要格言,节外生枝,又给蒋校长打了个电话。
蒋光头回复:“枪都运来南京。”
蔡将军、蒋将军、王大佬:“……”
大家心中mmp,不过那什么用,蒋校长心里比你还要mmp。蒋校长嘴上虽然说得很铿锵,心里已经在考虑和谈问题,原本就是内忧外患头都要秃了(好像已经秃了),这时候又拉一个地头蛇来搅屎,不是操事是什么?还让他当义勇军司令!令你奶奶个腿儿。
蒋校长一声令下,撤了大佬的司令,严令散兵游勇不得浑水摸鱼。大佬也没有办法,民有报国之心,奈何君无河海之量!干脆带着小弟们搞暗杀去了。
金求岳正是晚来了这一步,此时守卫嘉定的是第五军八十七师的王敬久师长,王将军不胜其烦,责令卫兵将闲杂人等统统赶走。
他在军营门口来回碰壁,并不灰心,一面盘算着下一步计划,一面慢慢往回路上走。只是这一路行来,荒草败屋,格外凄凉,原本是乡下景象,并不凄凉,是军队和流民令它凄凉,那凄凉是热闹里夹杂了家国一体的惶惑与哀愁,是离人无家可归亦无路可走的愁绪,也是山河破碎国运飘摇的迷惑。东北打,上海也打,无处不打,里头打,外头也打,为什么打?
求岳眼看一群群人为一口冷饭争吵叫闹,又见前线下来的卡车运着伤兵轰隆隆地驶过,心里想不难过也难过。他是在中国的自信心里成长起来的一代人,谈到中国是“厉害了我的国”,对自己的祖国,心中只有膨胀,没有什么自卑,最多是看看键盘侠们吐槽中国游客没素质,中国商品倾销没底线,他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景象,可又觉得这样的景象太熟悉了,想了又想,发现那很像是电视里的伊拉克和叙利亚。原来乱世从来都不远,它远不是因为它是历史,而是因为你不在战乱之中。
求岳在那头思绪万千,露生这里却逢着故人。他在另一条路上小心询问,顺带留心给求岳带些吃的――金总婚虽然没结,gay也是头一次当,爱妻的态度却很端正,从衣服缝里拆出最后的钱,仔仔细细,都交在露生手里。露生寻思着买块山芋,自己把皮吃了,到时候告诉求岳,就说等不及他,已经先吃了――骗那个呆子还不容易?嘴上留一点残渣就是。边想边笑,看路边受伤的流民,又觉可怜,徘徊之间,忽然听旁边有人哑着嗓子迟疑地唤:“白小爷?”
露生略吃一惊,未料这里被人认出来,回头一看,原来竟是春天来访他的陶士官。
陶士官脸也破了,手臂也负伤了,只是见了本命爱豆,依然忍不住激动脸红,露生未敢说出金家大少和自己同行,只求陶士官收留自己。
陶士官踌躇再三,还是拒绝了。
“上面有令,不得扰民,也没有募兵的意愿。白小爷,你怎么流落到这里了?”
露生柔和地笑:“命当如此,您不也是在这儿吗?我们下九流的人,自然不比军爷,却也愿意保家卫国呢。”
陶士官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正一正军帽道:“现在当兵吃不上饭,你看我的衣服,也冷得很。”
他说的是实话,露生见他抬起的手上已经结满冻疮,冻疮下又压着老茧,许多开裂的血口子。
陶士官觑着他的神色,谨慎道:“白小爷……金少爷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露生见他问破,只当是金忠明四处在找,只好垂头笑道:“是在一处,您都知道了。”
陶士官神色有些不豫:“……他不知道家里出事了吗?”
“出什么事?”
“金老太爷进班房了,听说因为囤积居奇,他自己先去请罪,谁知道牵连了别的事情,不但没讨上好,反而直接关起来了。”陶士官叹息,“这边打仗,原本就缺钱缺粮,金家这次怕是要被掀个底朝天。”说着他又看露生:“听说你是被金大少爷带出来的,我还以为是谣传,你们别回南京,我出钱送你们去北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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