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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悦宁问道。
“后来……”乐雅笑得乐不可支,“母后当然不许,可你趁着我们一个不留神,就从那小子的手上将那冰糖葫芦抢走了,还抓花了人家的脸!”
“……”
真的假的啊?悦宁不信。
“我还记得你吃着人家啃过的冰糖葫芦的样子,不知道多开心。”见悦宁不信,乐雅还要说下去,“抢了人家一根冰糖葫芦,还抓了人家的脸,这么多年之后,报应这不就来了?得把自己赔进去了!”
“你……你别说了!”
悦宁还真记不得那么小的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可此时被乐雅突然揭穿,她真是羞也要羞死了。
可若真有此事,那……
“那他突然送我冰糖葫芦是什么意思?”悦宁虚心请教起来。
“你写给他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乐雅没直接回答,而是问起悦宁的秘密来。
“我……”
悦宁自己都不好意思说。那时她思绪混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偏偏面对的是那么一个乱糟糟的局面。早知如此,当初春猎时,她的父皇问她要不要招裴子期做驸马的时候,她一口答应了就没这么多事了。可那时,她又哪里知道自己会……想要裴子期呢?
她写信的时候想了很多,后来莫名其妙,就只写了一句话——你可愿做我要的那一道豆腐鲫鱼汤?
乐雅“扑哧”一下就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简直不能自持。
“糟了糟了。”乐雅道,“他该不会以为你要他跳进锅里熬成鱼汤,所以赶紧搜肠刮肚地想投你所好,想起你小时候抢过他的冰糖葫芦,所以便送你冰糖葫芦让你好忘记什么鱼汤?哎哟,可真是笑死我了!”
“……”
悦宁当然知道乐雅在胡说八道,可万一……万一是呢?
等到乐雅公主的驸马回府,已是半下午了。
驸马一回来便喊了几个一直伺候在乐雅身边的丫鬟仆妇来问,一问得知今日悦宁公主殿下来了,陪了乐雅一天,乐雅心情大好,屋内欢声笑语不断,而中午乐雅甚至还多吃了一碗饭,驸马总算安下了心。
谁知,屋内的姐妹俩,就正等着他这个驸马回来呢。
“驸马,我问你,我的妹妹可也算是你的妹妹吧?”一进屋,乐雅就笑眯眯地问自个儿的驸马,她的眼睛笑成两弯新月,透着一股狡黠,让驸马一看心中便咯噔了一下。
“当然。”驸马硬着头皮答了,“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嫁给你当然是好了,可我这妹妹的亲事还没有着落。”提到这个事,乐雅稍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你要不要帮帮她?”
驸马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悦宁费尽心思出了宫,总算找到了机会去见裴子期。她乔装打扮,换了一身男装,跟在乐雅的驸马身后上了马车,离开了乐雅的公主府,一路向裴子期的尚书府而去。至于乐雅,自然还在公主府里,假装与她的好妹妹悦宁待在屋子里闲聊。离开之前,乐雅告诉悦宁,这一次机会难得,但也不能耽搁太久,至多到摆晚膳的时辰就必须回来。
裴子期的尚书府还是悦宁记忆中的样子。
但上一回来,她是偷偷摸摸去翻了后墙,这一次,却可以借着驸马的光,堂堂正正地自正门而入。
“什么?裴大人病了?”
其实乐雅的驸马与裴子期算不上熟悉,只能说是见过面说过几句话的交情。但坐到了尚书府待客的正堂里,听得裴子期身边的侍从长青的禀报,驸马顿时就有些尴尬了。这下可怎么办?他是空手而来的。他本想着将悦宁扔给裴子期,自己便可以去一边喝茶了,等到两人把该说的说完,他再将悦宁送回去,任务就完成了。
可裴子期生病了,人出不来,话也说不上,这可怎么办?
悦宁听了就更急了,怎么才半个月不见,裴子期又病了?难道是怕她父皇责难所以装病?不不不,这种事儿只有自己才干得出来,裴子期那么个方正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那么,就是真病了。说不定,缘由正是因为半个月前所发生之事,也不知病得厉害不厉害……
悦宁一着急,就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连忙冲上去问长青:“什么病?病了多久了?找大夫没有?怎么会病了呢……你快带我去看看!”
裴子期的贴身小厮长青可被吓了一跳。
怎么驸马没说话,倒是驸马身边跟着的这个小厮冲上来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这演的是哪一出?最诡异的是……长青盯着那“小厮”看了半天,总觉得此人很有些眼熟。
“咳咳……”乐雅的驸马已经开始尴尬地假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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