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自己推着轮椅慢慢往洞的黑暗中而去。阿林犹豫了一番终究一咬牙,跟了上去。
洞之中离开了陽光的照射,没走多久便伸手不见五指了,黑暗并不可怕,但让阿林惊讶的是她竟没听见轮椅的声音,四周一片死寂,就像这里只有她一人一样。
难怪师父如此叮嘱不要与护刀人顶撞,以他的造诣,杀了她只怕是比捻死蚂蚁还简单。
阿林顿住脚步,没了方向。
“怎么了?”
右前方传来容与温和的询问。阿林没有答话,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抱歉。”
容与顿了顿,无奈的笑道,“一个人生活太久,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你往右边来。”
容与不时说两句话让阿林找到方向,没走一会儿阿林便摸到冰凉的墙壁。容与道:“我不方便起身,你摸索一下,地上那把刀就是。”
天下至快的刀,居然被这人当废物一样扔在墙角……阿林摸到刀柄,抖了抖上面的土,感到一阵无力。
走回有陽光的地方,容与道:“将刀绑在阿雕的脚上,告诉它你师父在哪儿,它自会帮你送去。”
阿林感到不可思议:“它听得懂人话?”
大雕不满阿林的歧视,气愤的扇了扇翅膀,吹乱了阿林一头黑发。容与笑眯了眼:“它很聪明。”
阿林仍旧握着戮刃刀不肯放手,容与也不急,好脾气的望着她。阿林紧蹙眉头问道:“我如何能信你,若是这刀未曾送到我师父手上……”
“你师父身上可有何信物?让阿雕将你师父身上的信物带回来便可。”
容与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将衣裳撕下来一块。”
阿林握着刀的手一紧,戒备的气息又在周身拉开。
“别紧张。”
容与笑道,“不过是借你的衣物做书信一封。”
阿林听罢,放下禁戒,毫不犹豫的用戮刃刀割下一块裙摆来递给容与。容与摆了摆手,“你师父有何信物你自然清楚,你自己写罢,有告别的话也一并写了。”
阿林想想也是,左右看看没找见笔,索性一口咬破了手指写了“血书”一封,容与看得有些不忍,但想了想仍旧让阿林添了几个字。
“火折,蜡烛,食物和足够多的衣裳……”阿林嘴角抽了抽,“你让我师父用这些东西来交换戮刃刀?”
她觉得这个男子其实脑子是不大好使的。
容与点了点头:“嗯,还有你。”
阿林沉默。
容与笑得一脸灿烂:“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用的,如此,咱们就算契约成立了,你师父什么时候还回戮刃刀,我便什么时候将你还回去。”
阿林沉了眼眸,眼底的落寞被眼睫挡住。
容与笑着转开了眼,目送大雕带着刀与信飞出洞。此时陽光只能斜斜照射到洞的一块石壁上了,外面只是下午时分,这里却马上要迎来黑夜。容与一声叹息:“嗯,那我们商量商量,在你师父送来火折子之前,寒凉的夜晚要怎么度过吧。”
阿林冷冷道:“你以前怎么过,现在便怎么过。”
“小姑娘,别拿自己来和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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