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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娘笑了笑:“不是,是有人打算送去给王爷的,你也看看,我没料到九妹妹真真是好文采,光指望着看书是学不会的,莫不是九妹妹天赋异禀?”
嫣然了看了书信后,她没显得太吃惊,贞娘的本事她早就习以为常了,说道:“我恍惚记得她生母是不过是略略懂得几个字,不知她是不是另有师傅?”
“孟家的事情现在不敢说,以前这种事哪一件隐瞒得过你外祖母?贞娘···不是妖孽,谁是妖孽?就冲她把握男人的心思上,我成亲这么久了还不如她,嫣然,你可看出她书信里的意图?”
“不就是让汝阳王殿下记得她?不对···还有一点··”嫣然攥紧了信纸,“是太妃殿下,劝着他多孝顺母亲亲,您同太妃殿下之间···她此举不是更显得贤惠?另外汝阳王殿下的庶女,她说这些做什么?是怜悯于同为庶女的苦境?不就是暗指您不慈爱?亏待庶出?”
贞娘对王府的庶女非常之好,操心她们的婚事,为她们选择好人家,从未想过将庶女当做棋子牺牲,每每都让汝阳王感动莫名,贞娘捞足了好处。
娴娘满意的笑道:“你能想到这几点很好,贞娘想法是很好,但我经营王府这么多年,王爷身边如何没有我的人?她想千里传书,也得看我想不想给她这机会,真想瞒过我怕是得费一番功夫。”
“是不是告诉表哥知道?贞姨母不会少动心思传递书信。”
嫣然提醒娴娘,一旦娴娘故去,表哥不至于被贞娘得逞。没有警惕心的话,弄不好将来会让贞娘钻了空子。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知会琪儿,最近看他苦读,每日除了向我,同他祖母请安之外,一直关在书房里,我真真担心他熬坏了身子。”娴娘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嫣然,她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娴娘道:“我如果同他说,难免有逼迫他的意思,你们一直友爱,我将此事交给你了,嫣然,帮帮我可好?”
嫣然明知道娴娘的意图,但她放心不下表哥,既然如此,她也不会矫情的勉强自己,放不下就放不下,何必弄得自己痛苦,“我去看看他,顺便提一提好了,可这书信?”
“我可没接到什么信件,王爷来往的公函多,保不齐弄丢了。”
“她不会问吗?”
“送信的人卷银子跑掉了,王爷上哪里找去?她不会总送书信,在种痘宫里中,皇后娘娘会让人看着她,她可没在孟府里自在。”
嫣然想到贞娘的所作所为,提醒说:“即便再困难的环境,她都会过得很好,慢慢得将人拉拢过去,心向着她。”
“你不懂,我为何会鼓动皇后娘娘给了她县主的俸禄?宫里的礼仪妈妈教导规矩最为严格,有了县主的俸禄,虽然不是县主,但总不能没了县主的规矩,她在那里会很忙的,往后即便书信落到王爷手中,只要琪儿争气,她再多的算计都是白费,我就不信被美人环绕的王爷,还会记得远方的她?”
嫣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贞娘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然将贞娘说得太厉害了,让大姨母更为担心,表哥只要好好的,贞娘再多的用心也伤不到根本。
嫣然离去,娴娘阖上眸子,她会让天下人记住她孟娴娘,只要汝阳王敢亏待琪儿一分,他会被天下人唾沫星子淹死,再无法立足于朝堂之上,地位权柄比贞娘重上许多吧。
书房里赵睿琪刻苦攻读经史子集,书桌上堆满了书籍,几张写满了字迹的宣纸铺散在地上,嫣然站在门口,透过屏风看着用功读书的表哥,记忆中表哥读书时她一直在他身边,或者打岔,或者撒娇痴缠,就是不让表哥忽视了她,赵睿琪总是好脾气任她胡闹,有时给她念书听,虽然经史子集中的大道理,嫣然不见得会明白,但表哥的声音悦耳动听···她总是会听得入迷了。
嫣然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画面,绕过屏风,悄悄的将散落的宣纸捡起,赵睿琪抬头,笑道:“表妹。”
嫣然看了一眼宣纸,上面写着好像是策论,将宣纸放在书桌上,劝道:“虽然表哥用功读书,总得注意身子,别没等熬到科考,先累坏了。”
“每日清晨,傍晚我都会射箭散步。”赵睿琪漆黑的瞳孔溢满了醉人的温柔,嫣然被他看得脸颊微红,赵睿琪轻声说:“表妹为我好的话,我一直记在心上,一刻不曾忘记。”
嫣然别开目光,她的心越来越软,赵睿琪并不逼她,似有似无的叹息钻进嫣然耳中:“表妹总是说为我好,你不在我身边,再为我好,我也不会开心,你什么都不说,就放弃了你我多年的情谊,将我留在原处,你自己却跑掉了,表妹可曾考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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