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约她的诚意感动了官家吧,氛围显见缓和了不少,行到半道上,官家甚至赏脸来关切她累不累。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谢郁文平常很活络,余杭城里满地跑,身子骨相当坚实,还不至于这程子就腰酸背疼,忙应不累。只是困,无休止的车轱辘声咚咚地捶打着神识,几回就要阖上眼了,都叫余光里那位阴晴不定的祖宗惊得一个激灵,立时又能醒片刻神。
官家瞧得分明,本想刺她两句命她放恭敬些,可不知怎么的,话到了舌尖又咽下去。她精神头不太好的时候,整个人显得软和不少——也不是说她平常就尖芒带刺儿,而是种周到得体的防备,或者绵里藏针滴水不漏,或者端稳却疏离着曲意奉承,总之不轻易叫他触到她真实的一面。
还以为自己装得可好呢吧,官家轻哂,笑意一闪即逝。
眼下困倦到直点头,她终于卸下了伪装,眉眼里没盛一点九曲回转心肠,无限柔软里甚至透着点茫然,露出面具底下真实的小女孩儿底色。
到底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儿,再八面玲珑,也不像那些在世事里从里到外都熬透了的老妖,连说梦话都能不露首尾。
也挺好,官家漫漫地想,他身边已经有了太多牛鬼蛇神,各怀鬼胎。这一刻她的真实剔透像阵清新的风,吹散了些微心头厚重的尘。
搁在膝头的手慢慢攒起拳头,他不由倾身叩了叩车壁,冷声问:“还有多久?”
在前赶车的正是御前首领内侍,闻言忙回应:“回官家的话,转眼就到。”
谢郁文在一边听得周正,顷刻就不迷糊了,睁大了眼却见官家正炯炯盯着她,不免有些讪讪,“民女御前失仪了,官家恕罪。实在今日有些突然,民女没准备,待晚上养足了精神,明天起民女定不会再走神了——官家不发话,民女眼睛也不眨一下,只专心陪着官家解闷子。”
官家也没喜色,一想到她装模作样,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汰他呢,就很不大痛快。他嫌弃地蹙眉头,“朕稀罕你哄?没心没肺的假话,当朕听不出来么?”
谢郁文讨巧的笑意一僵。得,她不和有病人计较。
好在首领内侍没说谎,说话间,马车缓缓停住,两个互相生厌的人,终于能松口气。谢郁文落后一步下马车,还没站稳呢,就见一大团轻飘飘灰扑扑的物什当头朝她飞来,她忙凑手去接,细看原是顶帷帽,只听官家冲她发话,“在外头都给朕戴着,好好遮严实了。”
也不知道官家打哪儿弄来的,宽檐高顶,四周垂下点透纱,确是女子在外行走常用的物件。可而今世风开放,余杭又不是中京那等规矩森严的天子脚下,她这辈子在余杭城里行走,都没戴过这东西。
况且就这长短,能遮住什么呀。谢郁文随口应下,伸手往脑袋上一扣,信步跟在众人后头往客店里走。
天色已晚,大约也不是什么繁华地带,四下里静悄悄的,并无人走动。想来已经有禁卫先一步打点妥当,并无旁人来叨扰他们,只一个伙计径直领着一行人往二楼走。
谢郁文这会儿也没精神观望打量,只觉得这客店规模还不小,较许多驿馆都更显豪阔。上了二楼,首领内侍上前与那伙计一通嘀咕,半天才回过身,领着官家与她拐向右手边走,弯弯绕绕好几道,才停下来向她指了间屋子,“小娘子先去歇息吧。”
官家很“客气”,特意留了个禁卫在她门前守着。谢郁文也由他去,反正今夜她是没力气折腾,谢了恩就推门进房,简单梳洗过后倒头大睡。
精神疲累到了极处,却睡不安稳,光怪陆离地做着破碎的梦。醒来时天刚蒙蒙亮,隐约有叫卖声悠长,在巷口打了个转儿,渐次又飘远了。
谢郁文凝神听了片刻,那声口她竟半点没听懂。江南路从余杭往西南走,一路丘陵起伏成山峦,山头两面的口音千差万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谢郁文默然思量,大约已经走到了青溪地界上。
她坐起身来,强打精神去将窗子支起条缝儿,清冷晨风一吹,霎时清醒不少。收拾过后打算出门去探探情形,谁知道房门一拉开,官家支在她门口的那禁卫依旧立得笔挺,见她探脑袋,长刀“唰”地就往她身前拦,“小娘子稍安勿躁,还望您不要四处走动。”
谢郁文抬眼,无辜看他,“我饿了,下去找点东西吃成不成?”
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位大人一道?”
那禁卫尴尬移开视线,一时踌躇。按说官家交代不许她乱走,可只是下楼,他远远跟着,想来也不算乱走......想到此,长刀便一收,闪身让开了。
谢郁文朝那禁卫感佩一笑,施施然下楼去。天光渐盛,堂下亮堂起来,她环顾四周,才见这客店布置十分讲究,一梁一柱都雕琢精细刻画,堂壁挂画亦不是大路货色,连格子门上一条门框都费心配上几种断面样式。
......不仅讲究,还有几分眼熟扑面而来。
酒楼食肆的生意,也算是她谢郁文的老本行,不由存了份探究的心思细瞧。这一打量,便引起了店里掌柜的注意,迎上前来招呼,“哟,这位小娘子起早啊!您歇得好么?有刚出炉的点心,您尝尝?”
这口音谢郁文听得亲切啊,虽说的是官话,声气儿里却都是地道余杭味。她心下一动,转过脸去朝那掌柜的点头,微笑说好,“都有些什么?”
待看清她正脸,那掌柜的结实惊住了,都没心思答她的话,结结巴巴问道:“您......是谢家的小娘子不是?”
还真是熟人!谢郁文虽认不出来掌柜的那张脸,却也能大致猜着背后的缘故。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想到她运气这样好,山穷水尽没一晚,转天就柳暗花明了。
越过掌柜的肩头,谢郁文隐秘地朝那跟来的禁卫一瞥,转身往角落里的桌子走,一边小声问掌柜的:“您从前见过我?”
掌柜的眉飞色舞地说可不是,“小的是孤儿,十二岁进鸣春楼当学徒,有幸见过小娘子好几回。前年娶了亲,娘子是青溪人,因家中高堂缺人照料,小的便辞了师父出来随娘子回到青溪,千拼万凑开了这间店,眼下生意还凑合。”
掌柜的又是得意,又因见到老东家激动非常,说到高兴处嗓门不免大了些,谢郁文赶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轻点儿声。掌柜的也是伶俐人,眼珠子骨碌一转,“您要有什么为难事儿,尽管吩咐小的。”
谢郁文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却不直说,只扬起声量吩咐掌柜的拿点心来,“不拘什么,有特色的都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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