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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手上的火枪,年轻剑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火枪!你是白先生的亲传弟子凌姑娘?果真名不虚传!”
我依旧冷着脸,向着青脸汉子说道:“我不管你和我们阁主有什么冤仇过结,江湖人不是靠耍嘴皮子立足的,与其在别人面前咒骂几句出气,倒不如拔剑明刀明枪的去干,就算不敌而死,别人也会赞你一句有骨气。”
青脸汉子愣愣看着我,我收起枪重新坐下,除了年轻剑客憧憬又向往的目光,围在火堆旁的其余几人也都把目光转到我身上,默默不语各有所思。
我靠在墙上闭目休息,听到那几个人在沉寂了一会儿,渐渐又开始说话,他们反复地说少林武当和七大剑派在前方吃了什么亏,折损了什么人,却绝口不再提凤来阁的事。
随着气氛热烈,年轻剑客也忘记了刚刚的不快,兴致勃勃参加讨论去了,只有那个青脸汉子,我再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这一夜很快过去,等到天亮的时候,狂风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天空中的鹅毛大雪依然不停的飘落,但也能勉强上路。
驿站中的大半人为了安全,依然留在小屋中等着雪停,我吃了自带的干粮,灌了满满一皮囊烫热的烈酒,就又匆匆上路。
昨夜在那个驿站中问过驿官,看过了地图,这才知道这地方已经接近哈密。
据宏青昨天用猎鹰传来的消息看,他们一行人也才刚到哈密,昨夜风雪那么大,他们估计也不会再赶路,我今天再赶上一天路,差不多可以赶上他们。
主意打定,我不再爱惜马力,一路驱马狂奔。
等到中午,经过一片哈萨克牧民的营包后,我居然在雪地里看到了新鲜的血迹和散落在雪地中的刀剑,再往前一些,就看到路边有几个倒毙的雪衣人,前方山包后的厮杀声也逐渐清晰,我连忙打马冲过去。
刚接近山包,我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小倩,留下一个活口。”
山包后的空地里,萧焕围着白狐裘坐在一张木质的轮椅中,身后站着给他撑伞的石岩,他们身边就是正在缠斗的凤来阁弟子和那些雪衣人,因为我突然冲出来,他们就把目光转了过来。
萧焕和石岩都愣了愣,就在这一瞬间,轮椅旁有个雪衣人瞄到空隙,朝着萧焕猛地抛出手中的长剑。
距离太近,那个雪衣人又突然发难,长剑被石岩一掌击偏,剑尖还是划过萧焕的面颊,在他脸颊上留下一条细细血痕。
子弹从我的枪管里呼啸而出,那个雪衣人的右肩中枪,雪衣上顿时一片鲜红,扑通一声匍匐倒地。
我驾着马穿过战场,在轮椅前跳下马,捏住轮椅上萧焕的下颌,扳过他的脸来看:“怎么样,会不会破相?”
纸伞下他不可置信似的皱紧双眉,深黑的瞳孔上像是蒙了一层迷雾:“苍苍?”
我看他脸颊上那道伤口不深,愈合后应该不会留下伤疤,就用指肚将血迹擦掉,才放开他,用火枪退逼几个雪衣人,“怎么,弟子前来相助师父,您不高兴?”
身后他轻轻“嗯”了一声,大雪无声地飘落在血腥弥漫的战场上,我从余光瞥到他身下那架轮椅的一角,有些刺目。
那些雪衣人虽然多,好手却没有几个。
凤来阁人数上没有优势,却都是阁中的精英,很快扭转了战局。
我看苏倩宏青他们在敌群中进退自如,就站在萧焕身旁,对他说:“师父身子还好吗?”
他应了一声:“还好。”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笑了下:“还好我赶来了,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不在师父身边作陪,实在太疏忽了。”
他抬起头看向我笑了笑,深瞳中的目光却有些涣散:“没什么,你在京师还有事务,所以我没让人通知你。”
我点了点头,有些奇怪萧焕并不知道是宏青把他们的行程告诉了我,这么说宏青是背着萧焕偷偷给我传书的?
但萧焕虽然给予属下完全的信任,但是以他体察事态的精细程度,不可能宏青差使送信的人往返了多次,他却一点都没察觉。
我正想着,苏倩他们已经将雪衣人击退了,苏倩走过来,一脚踢在先前被我用枪打伤的那个雪衣人肩上:“别装死,起来。”
那雪衣人不但没有爬起来,连动都没有动。
这家伙一开始被我打伤时,还在颤抖抽搐,刚刚却突然不动了。
我蹲下来揪起那雪衣人,他的脸从积雪中露出,血管尽凸,肌肤是一片诡异的蓝绿色,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萧焕一手撑着轮椅的扶手,微微倾身,另一只手拉住我的手:“不要碰他的肌肤。”接着问,“他的脸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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