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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绮基本不懂卫启沨在说什么,但就是觉得很厉害,瞠目赞道:“卫哥哥懂得真多!”
萧槿扶额叹气,这真是迷妹的日常。
萧槿以为卫启沨只是来给她传信的,谁想到卫启沨客套几句之后,竟坐着不走了,又让小厮搬来了一坛重阳酒,与众人天南海北地闲侃。
卫启沨身怀八斗之才,早年又游学过,见识广博,他一旦打开话匣,便一个话茬接着一个话茬地抛出来,没有一刻冷场,江辰这是头一次跟这个鼎鼎大名的少年解元坐下闲谈,一时深佩不已,连连向他讨教制艺。
萧槿望着眼前谈笑风生的卫启沨,低头喝了一口重阳酒。
卫启沨在外面人模狗样的,其实有时候挺幼稚的。
她还记得当初她要跟他和离的时候,他始终拖着不肯,两人一个月都不说话,卫启沨也一直睡在书房。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回屋安置时瞧见他靠坐在床边看书,遮住了大半边床沿。
萧槿一时气闷,开口问他为什么不接着去书房睡。他迎头就来了句“你不是不跟我说话么?”
萧槿乜斜他道:“你别堵在这里成不成?让一让。”
“这也是我的床。”
萧槿没搭理他,打算径直躺到床里侧,结果正要迈过他的腿的时候,他忽然抬腿绊了她一下,她一头栽到了床上,鼻子磕得生疼。
萧槿爬起来揉了揉鼻子,回头就瞪他一眼:“沨沨你心眼是不是太小了点,你是打算把我鼻子磕塌好让我将来改嫁不了么?还有,咱们好聚好散不好?”
卫启沨对着她红通通的鼻子瞥了一眼,低头继续看书。
“你看,我们相看两相厌,你母亲也不喜欢我,你何必这样一直拖着呢?我看你总去见你表妹,大约也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你温表妹也对你旧情难忘,总跟你私会。那不如这样,”萧槿坐到他身旁,“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跟我和离,让你温表妹也跟她夫君和离,然后你们俩在一起,”她说话间一击掌,“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槿复又微微一笑,继续道:“她虽然成过亲,但我觉得你那么爱她,肯定不会嫌弃她……”
不待她说完,卫启沨忽地沉着脸看她一眼,将书一把甩到床边小几上,熄了灯倒头躺下。
萧槿想起前尘往事,再瞧瞧眼前的卫启沨,禁不住有些感慨。
这对苦命鸳鸯这一世大约能修成正果了。只是这一世不知他在卫家的兄弟倾轧争斗之中结局如何了。
萧槿无心与众人说笑,坐了片刻,起身作辞。
卫启沨这边话头也戛然而止,提出要送她回去。萧槿再三推辞,但卫启沨一意坚持,说左右也顺道云云。
萧槿嘴角微扯,率先出了亭子。
萧槿虽则走得快,但步子小,卫启沨很快便追了上来。
“八姑娘,”卫启沨走到了她身侧,“你还没有说你那木戒是谁送的。”
萧槿步子一顿,转头道:“我不是说了么?是我自己买的。”
“那八姑娘说说这木戒是去哪家铺子里做的,找哪个匠人做的?木戒尺寸是多少?上头雕的又是什么?”
萧槿一时语塞,旋道:“日子太久,我忘了,二公子若也想雕一个,可以自己去寻铺子,这左近应当就有。”
卫启沨笑道:“我对这附近市肆不熟,不如八姑娘领我去找找?也算略尽地主之谊。”
“没空。”
卫启沨忽而道:“那带我四弟出去逛就有空?”
萧槿深吸一口气,忽然转回头将萧榆叫了过来,对卫启沨道:“我六姐对这附近的地形比我熟,她可以带二公子去。”说着话拍拍萧榆的手,“二公子想做木戒,六姐为他带路吧。”说罢,回身离去。
萧榆有点懵,她堂妹好像扔给她了一桩好差事?
叶绮好奇这边状况,跑来询问怎么回事,卫启沨笑道无事,对萧榆打恭道:“那劳烦六姑娘了。”
一月之后,恩县那边仍旧状况不明。
萧槿这些时日越发焦躁,几乎每日都要问问季氏可有音讯传来,季氏见她焦灼不安,拍拍她的脑袋说她再操心也没用,不如静心等着。
萧槿觉得也可能是萧安传来过书信,但季氏怕她多想,便不告诉她。
这日,萧槿正在屋里收拾多宝格上的器物,萧榆跑来兴奋地拉住她让她坐下听她说话。
萧槿发现她讲的是卫启沨昨日让她领他出去转悠的事,奇道:“他不是早就想出去了么?”
萧榆笑道:“是啊,但他说他前阵子都在为恩县那边的事奔忙,抽不出空闲,昨日才闲下来的。”说着话扯了扯萧槿的手臂,“跟他一道出去真是面上有光,你不知道街上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在看他。可惜我们身边仆从太多,我也不好跟他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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