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轻鸿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后辈,宝石般的赤色瞳孔,静静地散发着温存的血光。
“都说了,在这里就,和你回老家是一样的。我和你们宗门长辈是老交情了,必不能让你饿到。”
钮棋刀:“……”
钮棋刀咕噜吞咽了一声,喉结处明显顶起一道形状奇怪的多边形凸包。
他极其艰难、极其违心地笑道:“晚辈……多谢……妖尊厚爱。”
“不用太客气,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太客气,那样显得我们之间很生疏。”
姬轻鸿提示了一句,顺势拍了拍钮棋刀的后背。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像是天真的少女正在珍爱地展开自己的妆缎。
但在如此体恤的手势下,钮棋刀仍然整个人都像是过了电一般。
姬轻鸿的手掌每落在他后背一次,他就羊癫疯般地打个哆嗦,冷汗几乎不要钱地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托着下巴欣赏了片刻,大概觉得这一幕趣味有余,美观不足,姬轻鸿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转而望向言落月,用一种可以启发思路的耐心口吻问道:“你想给我看什么?”
言落月瞥了钮书剑的方向一眼:“他的法衣似乎还没炼完……”
姬轻鸿笑道:“这没有关系,他很快就会炼完了。”
话音刚落,只听“乓”的一声,钮书剑居然错手打翻了眼前的炼器炉。
要知道,炼器炉三足鼎立,炉膛滚圆,最轻的也有至少几十斤重。
这样都能被错手打翻,也不知钮书剑是慌成了什么样子。
炼器炉在地上滚了一圈,炉门正好碰到机关自动弹开,里面刚刚炼制到一半的法衣和材料,一股脑地顺着炉膛流淌出来。
钮书剑连忙道歉:“妖尊,我不是故意……”
姬轻鸿赞许地轻轻点头:“你看,他炼完了。”
钮书剑:“……”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尚未定型、淬火、特别是还没有炼制出两条裤腿的法衣,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死当场。
强压之下,钮书剑既不敢说自己还没炼完,也不敢穿上这件法衣,任由言落月打断他的腿。
他只能可怜又瑟瑟发抖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亲哥。
然后,钮书剑就看到,自己的亲大哥正在埋头苦吃,一个眼神都顾不上这边。
钮棋刀“嘎嘣嘎嘣嘎嘣”,抱着一个四十斤重的大龟壳低头啃。
如果不是裂痕正在渐渐绽大的门牙,光听这闷脆闷脆的声音,还真有点像是在嚼锅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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