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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耶律馥砸无可砸,而霍砚手中的长剑已然逼近。
她猛然看向床边案上的油灯,继而起身扑过去,抓起油灯朝霍砚脸上砸。
随着灯台被无形荡开,灯火骤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下来。
耶律馥顺势蹲下,她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耳畔是她如雷如鼓的心跳,以及铜制灯台骨碌碌滚动的声音。
如此近的距离,她居然听不见霍砚的呼吸。
耶律馥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她砸过去的东西都碰不到他分毫,又想起涂林临死前说,这阉狗会妖术,能将他人如傀儡般操控。
她原还嗤之以鼻,以为是涂林编造出来的谎话,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妖术,他分明就不是个人。
他是恶鬼,他是妖魔!
天神作证,等她逃过此劫,她一定,一定要将这阉狗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耶律馥在心底疯狂咒骂,面上却大气也不敢喘,佝着身子,极力压低动静,小心翼翼地朝她记忆中石门的方向挪过去。
她的手不慎碰到粗砺的地面,疼得直发抖,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落,方才她扑倒油灯时,滚烫的灯油全数淋在她手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燎泡。
霍砚束剑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耶律馥四肢着地,像条狗似的在地上爬。
就在耶律馥摸到门边,以为摸到生的希望时,石门的机括声突然响起。
石门要关闭了。
“不要,不要!”她控制不住的尖声嘶吼,原本秀丽的面容彻底扭曲,甚至顾不上手上钻心入骨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朝门口扑去。
霍砚手一挥,熄灭的油灯自燃。
耶律馥眼睁睁看着距她一步之遥的石门,彻底锁死。
与此同时,她脖颈上传来一股幽凉的刺痛。
耶律馥垂头看过去,闪着寒光的剑刃抵在她颈边,她眼角滑落一滴泪,随即阴森森的笑起来:“你以为我为何抓着她不放?”
她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但哪怕她死,她也不会要那女人好过。
耶律馥血丝密布的眼瞳中,划过一丝变态的快意,凭什么,凭什么她汲汲营营的爱,那女人唾手可得。
她只需要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便好,有朝一日,自会长成参天大树,阉人都不正常,她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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